……大可不必。
周郁把这句话删去,问她:【怎么还不睡】
卫许霁:【睡不着。】
卫许霁:【周郁,你也想我吧,不然对我不公平。】
周郁翻身,摸过遥控器把空调关上,伴着雨声与机器停转的嗡声,不着边际地想,爱里哪有公平。
谁又会在爱里寻求公平。
合乎多数人利益的律法也不能做到公平,主观性极强的,随时要被情绪情感意志拉扯的爱,怎么会做到公平?
我想你,你想我,这叫公平吗?
我想拥抱,你想牵手,这叫不公平吗?
爱没有衡量标准,多一点,少一点,都是爱。
长生是笨蛋。
周郁说服完自己,十分心安理得地没有告诉卫许霁,自己睡不着就是在想她。
情话和情话也有不同,周郁可以给卫许霁诵读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诗,拥抱着卫许霁说数不清的“我爱你”,很多时候却没办法如卫许霁一般直白的袒露心扉。
这没什么不好。
因为卫许霁会原谅她。
她的小师妹总会原谅她。
就像中午,被她冷落,怠慢,敷衍,卫许霁敏感地觉察出不对,并将于周郁来说可能会内耗自我折磨的问题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周郁以为接下来是场关乎两人感情走向的诘问,是受害者对加害者的精神审判。
然而,卫许霁握紧她的手,又对她说,“其实挺好的”,“哪里都好”。
周郁想不明白,哪里都好到底是哪里好。
卫许霁又为什么总是这样轻易地选择谅解?
周郁将尚未息屏的手机放到额头上,十指相扣,安详地搭在小腹上。双眼被屏幕光晃得眩晕也不在乎。
她有点想卫许霁了。
可能不止有点。
明明下午才分别。
那时她们在车里吻别,是薄荷漱口水与稀薄的梅子味的吻。午饭吃的日料,卫许霁提议的,因为她想喝梅酒,她沉缅于头脑昏沉接吻的感觉,因此她对卫冉婷说知道一家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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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许霁点了梅酒,跳过要开车的周郁,问卫冉婷要不要来一杯可尔必思sawa。
卫许霁很兴奋,甚至难得卖弄,向卫冉婷讲解sawa是什么。
解释完,卫许霁告诉卫冉婷,“这是周郁教我的”。
那顿饭期间,周郁一直在思考这个意外的插曲。因为实在太不符合卫许霁的作风,她应该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尝酒,然后在告别时冲卫冉婷颔首,说一句“母亲再见”。
而不是,在卫冉婷陪她报到,说了一通注意事项,又给她收拾过床铺,终于坐下休息时,突然提起sawa,突然说周郁教过她什么。
像是宠物公园里陪陌生人类玩了一天飞盘游戏的大型犬,天黑后,毫不留恋地咬着自己的项圈去找主人。
后来没再想了。卫许霁喝醉了,贴在周郁身上,胳膊圈住她的腰,小声呢喃着:“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
“有。”
“没有。”
“那你亲亲我。”
“……”周郁看向卫冉婷,有点尴尬的笑,卫冉婷拢一拢卷发,拎着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