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凝成的魔脸扭曲片刻,忽而挤出生硬笑意:“小哥,您误会了。您这般天纵之才,何苦步步苦熬?”
雾影谄媚翻涌,幻化出几缕精纯能量在盏口浮动,“只需换些微末力量,那些莽夫还不任您拿捏?早日脱身岂不快哉?”
萧天歌掂了掂手中空酒壶,咧嘴一笑:“不急,打不过,我跑便是。”
他眼中掠过狡黠,“待我磨利了爪牙,再回来撕碎他们不迟。”
“这。。。这多憋屈!”魔影声音陡然拔高,雾团急促翻卷,“您这般人物,遁走岂不失了威风?些许能量于您不过九牛一毛,却能省下多少功夫!”
那雾气凝成的触须几乎要探出盏口,急不可耐地指向远方几道强横气息,“您看,那边便有上好的猎物。。。”
“哦?”萧天歌眉峰一挑,战戟“铛”地拄地,震得盏中雾影一阵涣散,“你关我的倒比我还急?”
他俯身凑近琉璃盏,嘴角噙着冰冷笑意,“不是你说,装满这劳什子才能走么?怎么,如今倒盼着我快些滚蛋了?”
盏内黑雾骤然凝固。
魔影被噎得雾气翻腾,半晌才挤出一声干笑:"嘿嘿。。。小哥说笑了。我这世界经不起你这么造,你赶紧离开我也能省不少事。"
于是那黑雾扭捏着变幻形状,突然凝出一本泛着金光的古籍,"您看这《无极天皇功》,可是上古第一奇。。。"
"就刚才被我一脚踹断脊梁骨那家伙练的?"萧天歌噗嗤笑出声,战戟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枪花,"他那天皇现在怕是正在地府报到呢。"
雾气一滞,急忙幻化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那这四荒天极剑,可是域外寒铁打造的。。。"
"太锋利容易割着自己。"萧天歌漫不经心吹了吹指甲,"上一个使剑的,不就是被我引着他自己捅穿咽喉的?"
魔影彻底僵住,盏中黑雾都凝固成了冰碴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死心地凝出一尊流光溢彩的宝鼎:"这可是混沌至宝!能攻能守还能。。。"
"哦?"萧天歌突然凑近盏口,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就是那个号称秒天秒地秒空气,最后被我引雷劈成焦炭的傻子用的?"
"这。。。这。。。"魔影的雾气都开始发灰,突然又灵光一闪般亮起来:"《琉璃金刚大法》!练至大成浑身如宝器。。。"
"站着挨打那个木头人?"萧天歌打了个哈欠,"我不过略施小计,他就自己把脑袋撞碎在结界上了。"
"啪嗒"一声,魔影幻化的功法典籍全散了架。
那团黑雾缩在盏底,半晌才憋出一句:"。。。小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那你说什么才有意思?"萧天歌拄着战戟,似笑非笑地俯视着盏中魔影。
黑雾不安地扭动着:"这个。。。那个。。。"
突然雾气暴涨,"不如都来一点!集百家之长,定能助小哥成就。。。"
"就凭你这个世界这些废物?"萧天歌嗤笑着打断,戟尖挑起地上一具尚在抽搐的尸体,"也配让我学他们?"
魔影顿时语塞。
它比谁都清楚,这些沉溺欲望的修士看似强大,实则不过是披着虎皮的羊。
在真正的杀神面前,他们纯粹得像个新兵蛋子。
萧天歌抹去脸上溅到的血迹,突然陷入沉思。
方才那一战,对手明明修为高出他两阶,法宝功法层出不穷,却还是被他以伤换命,一戟穿心。
他望着染血的掌心,忽而轻笑出声。
真正的强者之争,从来不只是功法宝器的比拼。
那些在生死间磨砺出的意志,在绝境中淬炼的信念,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