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却瞬间觉得房内温度骤降,浓重的灵压如山峦倾覆,迫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求殿下恕罪!”她只能颤巍巍地跪地求饶。
尤里没有先惩罚她的心思,拧眉道:“先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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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香阁内。
尤里低垂长睫,视线从封瑶双眼紧闭的灰白面容上转了一圈,缓缓收回。
瘦了些。
不过修炼几日,怎么就将自己搞得中毒了。
真是没用。
“族医如何说?”她问。
人鱼和海蛇对立多年,应对彼此间的手段都有自己的方法。若是寻常的人鱼中了毒,族医能够拿出早就配置好的解药。
可封瑶是人。
这解药对她能不能起效,又能不能扛得住药效,都未可知。
尤里不耐:“那他知道什么?”
“族医说,他还知道一个办法,是偶然翻到的古籍里记载的——”
侍女心头发颤,好半天,才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一口气喊出:“需要每日辅以您的灵血,压下药里的凶性,连续七日,才能救封瑶小姐!”
万籁俱寂。
尤里眸光轻垂,四周水波微漾,微卷的深蓝发丝垂落,半遮住那张艳丽的脸,叫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尤里朝着侍女的方向伸出手,玉白掌心摊开。
没有半分迟疑,她淡声吩咐:“割。”
等到封瑶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床边,尤里正不甚熟练地准备喂她喝药。乍然对上那对琥珀眼眸,她动作一滞,随后将药碗一扔,准备走人。
“既然醒了,就自己喝。”
但她只是刚刚动作,还来不及起身,床上的女孩已经伸出了苍白纤长的手指。
精准地落在她的腕间。
尤里没动。
对方的指尖便沿着她的手腕,缓缓下滑,引得肌肤微痒地轻颤了下。
封瑶的手指略微用力,将她合拢的手掌分开。
指腹轻轻划过掌心间的刀痕,透着几分怜惜般地揉弄了几下。
如羽毛点水,荡起轻波,手心麻酥酥的一片。
她强忍着没收回手,问:“怎么?”。
好半天,尤里才听见封瑶虚弱又绵软的声音响起:“会不会……”
女孩子仰眸看她,这个角度更显得下巴尖尖,纤瘦可怜。
她眉心轻轻拧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关心,一字一顿地问:
“很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