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轩眸子骤缩。
这时,裴晚晚搀扶着谢乐清也到了,恰好听见刘清的话,脸色俱是微变。
“去正厅吧。”
谢乐清声音清冷,先一步转身朝正厅方向走,裴晚晚连忙拉上谢墨轩紧随其后。
刘清一瘸一拐跟着走在最后。
几名暗卫重新隐身暗处。
四周恢复平静,门房挠挠头,把府门关上。
正厅。
谢乐清在主位上坐下,让人准备茶水。
裴晚晚站在谢乐清身侧,谢墨轩则坐在左侧的位置上,刘清在谢乐清的示意下走到右侧位置坐下。
谢乐清朝下人挥挥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任何人不得靠近正厅。”
厅里仅剩四人时,刘清才看向谢乐清:“谢夫人,其实公主她是好人,这辈子只做错了一件事,她不该爱上谢大将军……”
谢乐清脸色微沉,立刻朝谢墨轩看去,见他脸色并无明显变化,暗暗松了口气。
“刘护卫今日前来,若只是想说公主如何的,那便请回吧,公主是皇室中人,身份金贵,我谢家只是寻常百姓,不敢在背后妄议公主。”
刘清脸色微变,却也立刻改了口:“不管你们信不信,公主当年有尽力去保过谢家人的命。”
谢乐清呼吸一滞,“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当年之事:
七年前,谢致远大将军被问斩两个月后,消息才传到江州平阳长公主府。
顾飞燕听闻消息后当场昏厥,醒来的第一时间动身赶回上京城,同时安排人手前往南荒拦截流放队伍。
刘清作为领队带人日夜兼程,追上那支流放队伍时,距离流放目的地仅一日的路程。
可惜,他们到得太晚,只看到谢家人曝尸荒野的五具尸体。
至于谢家其余人,早在前往流放地路上,相继因各种缘由离世。
因流放队伍着急赶路,谢家还活着的人,甚至来不及好好安葬先去的亲人,只来得及用一张草席草草裹着尸体埋葬。
谢家最后死的五人,因再无亲人给他们收尸,只能曝尸荒野。
谢乐清、裴晚晚和谢墨轩的脸色极其难看,藏袖子下的手猛地攥紧。
再次听到七年前之事,他们的情绪很难平静。
谢家其余人病死在流放路上的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详细的消息。
他们此刻的心,堪比凌迟。
谢乐清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