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的声音听上去是真的气坏了,甚至完全不顾身边其他人的阻拦破口大骂。
冬墨一时之间听愣了,向前看去,只见和白身边站了好几个冬雪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人,洛翡也在一边,对面则是十几个打扮从未见过的兽人们,他们头上顶着贝壳制作的装饰品,腰腹绑着带着珍珠的腰带。
冬墨几乎是瞬间,就猜到这群人的身份:
是河树部落。
河树部落大概是这次联合对抗中最不配合的一群人了,先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不想加入联名上书,后来答应了,又不放心要把幼崽送到这里,还一直怀疑冬墨是不是想要占领他们的部落。
只是没想到,之前左怀疑右不信的这群人,居然还是别别扭扭地从他们的原部落来到了落月丘这里。
联想到之前他们将和白赶出部落的事情,冬墨看着那为首的兽人族长趾高气昂的样子,顿时没了好感。
“吵什么呢?怎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冷着脸走过去。
果然,冬墨的声音一出,周围的所有人瞬间平静了下来。
和白看到他,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他身边:“墨墨哥,河树部落的族长之前把我赶出部落时,答应会对我的亚父和弟弟好,但是你看!我亚父浑身都是伤!还被剥夺了巫医的身份!”
“他还说我现在这个巫医名不副实,就是在骗人,会治死人!说要让他们河树部落的新巫医来干这些活!”
和白是真的气急了,一股脑的将所有发生的事都全部倒了出来。
河树部落的族长和俞看到冬墨,脸上满是不屑:“我有哪里说错了?他一个根本不是正统巫医传承的亚兽人,凭什么当巫医?更何况,他亚父能活着,已经算是我们很仁慈很慷慨了。”
冬墨看着另外一边被和白搀扶过来的亚兽人,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额角还有结疤不久的磕碰伤口。
看着和俞那样狂妄高傲的模样,冬墨只觉得这些天的火气瞬间全部涌上来了:
“怎么了,和俞族长,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觉得你有资格管我冬雪部落的事了?”
他冷冷看着和俞。
和俞眨眨眼:“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现在情况这么危机,让一个什么资格都没有的亚兽人去当巫医,简直太可笑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河树部落的巫医就有这个身份?”冬墨反问。
和俞扬起下巴:“当然,我们河树部落的新巫医非常厉害,肯定可以在这场危机中做好最好的治疗后勤。”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和白不行?”
“他有哪里行?一个被逐出部落的亚兽人,能有什么”
“看来和俞族长真的是相当看不起冬雪部落和折天部落啊,你可能不知道,和白的医术是跟随折天部落的苍许学的,苍许巫医的能力怎么样,整个兽人星球都清楚,”
冬墨直接打断和俞的下文,向前一步,挑起眉头,银色的眸子收缩到极致,
“原本还以为河树部落的族长一定是好人呢,只是上一个对我说这种类似话的人,是月滁,”
“现在看来,让河树部落的幼崽进入冬雪部落的地下洞穴这件事,要重新考虑了——”
说着,冬墨不顾和俞的表情骤变,转身和洛翡说道,
“洛翡哥,和其他部落的族长说一声吧,冬雪部落不会接纳河树部落,我怀疑他们和月滁是一伙的,毕竟正常的兽人是不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家人的。”
说完,对着和俞挑了挑眉。
果不其然,这段话一落下,对面河树部落的兽人和亚兽人们顿时惊慌起来,不少人开始推搡和俞:
“族长,你在说什么啊!”
“不,不行!冬雪部落才是最安全的!”
“族长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毛病!”
“和白当时那么可怜!”
“这是和俞的问题啊,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伴随着周围许许多多亚兽人和兽人的声讨,和俞的脸色愈发灰败。
他本来只是看不起冬墨和和白,又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想给冬墨一个下马威看看,现在倒好,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算进去了。
身后不断有族人推搡他,他微微有些发抖,唇瓣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