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偏听偏信,让任何一方独大。”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
听完乾隆的教诲,颙琰心里一喜。
自己的位置算是彻底稳固了,禅让大典之前,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变故的。
他连忙深深低下头去:“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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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五通庙下的地下密室内。
油灯摇曳,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
他们是白莲教、天地会在杭州一带的头目。
“天幕之言,诸位都看到了。”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沉声道,“不需千军万马,只需几百真正肯拼命、绝对忠心的兄弟,就能把这杭州城的天,捅个窟窿!”
“此次虽然有刘汉里应外合,在杭州城闹了一闹,还差点弄死阿桂,但是咱们是驱逐鞑虏,不是做后世的恐怖分子。”
刘汉,和珅的代号。
“咱们早晚是要攻下这杭州城的。”
“绿营和八旗的战力,这次大家也看到了。”
“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一群掉在钱眼里,只会贪图享乐的玩意。”
“咱们只要有几百个忠心的兄弟,配些杂兵,就能拿下杭州城。”
“理是这么个理,可怎么挑出这几百人?”另一人接话问道。
为首者,一位目光阴鸷的中年文士敲了敲桌子:“所以,不能靠嘴上喊忠义,得用事实来试。”
他压低声音,说出计划:“刘汉传来消息,漕帮举棋不定,让咱们加把火。”
“所以我准备劫漕粮、堵运河,帮漕帮下一下决心。”
“下次行动,动作要快,下手要狠。”
“事前绝不透露具体目标和时辰,事成之后,论功行赏,更要仔细观察。”
“第一等,是那些冲在最前、撤退在最后,真有胆色、且手脚干净的。”
“第二等,是那些虽胆怯但依旧跟完全程、听从号令的。”
“第三等,是那些临阵退缩、或趁机中饱私囊、甚至眼神飘忽可疑的。”
“第一等的,记下来,下次核心行动,就用他们为骨干,许以重利和将来之位。”
“第二等的,可用,但只能放在外围,或是作为疑兵。”
“第三等的……”他眼中寒光一闪,“要么尽快打发走,要么就不能留他们乱说话了。”
“非常之时,容不得半点仁慈。”
“我们要的是能一起杀官造反、生死相托的兄弟,不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即几人重重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狠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