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薛蟠感动不已,满口喊着怎如今才认识孙大哥。
若非被贾赦数次拒绝,未能寻到旁的门路又知晓贾府大房有不少媒婆登门,再不能拖下去,时间紧迫他如何会选这么个蠢货结交。
毫不知情的薛蟠乐呵呵跟着进了包厢,酒过三巡,听着孙绍祖叹气,忍不住发问,“哥哥为何叹气?”
孙绍祖嘴上说着不过一些琐事无妨,脸上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薛蟠哪里肯依,拉扯两次孙绍祖这才娓娓道来。
听着爹妈离世的早,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他成家立业,如今也算有个官身,想着同荣国府祖上也有亲,想要求娶大房的迎春姑娘,却怕人家嫌弃。
人虽混却格外看重妈和妹妹的薛蟠深有同感,听闻大哥瞧上大房的姑娘,拍着胸脯保证此事包在他身上。
“好兄弟,哥哥敬你一杯。”说着,孙绍祖一饮而尽,见人陪一杯,故作小心低声道:“你可知那姑娘如何?”
若换做早年的贾府,无需孙绍祖特意打听都能知晓女眷之事,而今大房被屡次提点,早已不是处处漏风能随意探听。
数次想多打探些一无所获不说还险些被贾府的人察觉,这才想寻了与贾府有关的人。
薛蟠虽不是最好的,谁让贾琏未归,宝玉不屑于同孙绍祖这等人来往,薛蟠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并未见过女眷的薛蟠绞尽脑汁也只将平日宝钗所说的道来,再也想不出更多,又觉如此有些委屈大哥。
“若说最了解的还得是宝兄弟,明儿我做东请了宝兄弟,大哥想问什么问什么。”
竟有如此意外之喜的孙绍祖应一句,说着为他的终身大事,自该他掏钱,纠缠一番二人直接转道莺燕之所。
次日一回府,薛蟠便寻了宝玉。
早已憋烦的宝玉听薛蟠大哥哥有事相求,于府外常聚之所做东,想也不想换过衣裳便跟着赴约。
见着人,孙绍祖不过恭维一句府上姑娘个个有才,宝玉与有荣焉说着姐姐妹妹们乃汇集天下灵气,最纯粹不过,非他这等污浊之人可比。
头一回见这种人的孙绍祖皮笑肉不笑道:“宝二爷过谦了。”
“非也非也,这天下的女孩是水做的……平日里吟诗作画,我皆比不过诸位姐妹。”
浑然不觉自己所说有何错处的宝玉还诵一首前几日姐姐妹妹赏花所做。
薛蟠不喜这些,装作感兴趣的孙绍祖赞上两句,听闻是迎春所写,给宝玉斟一杯酒,“如此佳作,不知可否落于纸上让在下欣赏一番。”
姐妹之才被认可于宝玉来说便是最好的事情,唤来店家要了笔墨。
并不懂诗的孙绍祖穷尽毕生所学夸赞,自认此人能欣赏闺阁之作,宝玉拉了人说着迎春姐姐擅棋,上次赴宴便赢了孤本,探春……
无论宝玉说什么,孙绍祖皆笑着回应夸赞,喜得宝玉拉着人道:“孙大哥哥竟也如此关怀女儿,真真相逢恨晚。”
一顿饭从晌午吃到了日落。
直到孙绍祖状似无意提起林家姑娘,宝玉瞬间变脸,“我认孙公子为知己,你怎提那等禄蠹之人,真真不足与论。”说罢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