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临清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动着玉扳指,斜眼挑看玉竹道:“你想做什么?”
“青衣,你起来吧,”他手一挥,又道:“你先退下。”
“是,”青衣退后隐身于暗处。
临清踱步走到玉竹的面前,手撑在书案上,倾身低头对玉竹道:“不回话?”
“玉竹无话可说。”玉竹起身,正要离开位子却被临清隔着案桌按着肩膀,顺着临清的手缓缓坐下,不明白临清的举动。
为何不问罪自己?
他为什么笑着看自己,看着一点也不生气。
难不成被自己美貌所迷惑,不准备降罪?
玉竹心里这般想着,眼神迷惑地抬头,道:“陛下为何不降罪于奴?”
还不等临清出声,外面谢修远的声音传来:“陛下,运河修建一事……”
他走进殿内,嘴角紧绷着,像是碰上个难以解决的难题,淡墨的眉头紧锁,幽深的瞳孔紧锁前面的两人,过了一会才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临清回身的时候,他的手还放在玉竹的肩上,惊慌失措仿佛被大人抓到错处的小孩,连忙收回手。
有些尴尬道:“修远啊,你刚刚是说运河?运河不会……出事了吧。”
这后面语气有几分不确定,实在是心里有些害怕,若是运河再出事,他可能都要怀疑自己。
“陛下,岂能容许他人坐你的位上,过于放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谢修远怒急,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就发生在眼前,他手都有几分痒,活想将临清打一顿,任性妄为也要有个度。
临清整个人愣住,他从未见过谢修远生如此大的气,虽说此时的他与平常的表情万般无二,但他的语气可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他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垂着头,盯着脚下的三两片地垂首不语。
谢修远怒哼一声,眼神深如幽潭,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怒火中烧,直直盯着玉竹的脸。
“他……他是我先前救下的小太监,你也知晓的,我……我写过信的,”临清声音微弱,暗中掐着自己的手指,断断续续地说着。
谢修远回眸,淡淡的一眼就让偷瞄他的临清不敢说话。
“来人,将这罪奴拉下去杖毙,”谢修远轻描淡写定下玉竹的下场。
勤政殿的宫人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观察着临清的神情,无人敢动弹。
神仙打架,他们还是不参与其中,以免事后遭殃。
“谢修远,”临清怒视着,他人还在呢,谢修远当着他的面使唤着殿内的宫人是什么意思。
“……”
谢修远细想下也觉得自己的举止不妥,他能伸能屈,对临清见礼道:“是臣逾越,请陛下惩治于臣。”
“你又何必如此,”临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谢修远。
“臣愿受仗二十。”
“未免太重了吧,”临清上前,小小声,满脸纠结,心里骂着谢修远这个牛脾气。
“臣即受仗二十,陛下,该如何惩治那罪奴。”谢修远起身,平平淡淡说出仗二十,实在受不住临清心软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