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一年某日,岭洲知府得知白州总兵贪污体恤金,在家痛骂并拍烂一张案桌。
临清拆开第二封:
道天一年某日,琼州知府写文痛骂白州总兵,并对其妻儿高赞陛下仁义。
第三封:
经过我等多日观察,此二人并无不妥,虽二人私下会面,言谈白州总兵,也是赞叹陛下高见,其中一人还想成为员外郎尽忠……
“这封信竟是几日前的,来得挺快,这第三封怎就这么长,好像也不是官员的,”临清手晃了晃第三封信。
青衣举着另一盏灯站在临清的身边,也将那封信收入眼中,自然明白信上所说的是何事,既然陛下已经问起,他如实回道:
“陛下,这是白州总兵一案,他在秦淮宴请十余人,其中有二人过早离席,神情慌慌张张的,手下人就过多关照了几分。”
“这两人,一个出生于白州有名富商万家,另一个是出生于白州官家的嫡子。”
临清放下手中的信,盯着青衣眼角看了几眼,人似乎有几分憔悴,不过想到身后那满地的信,还有那信上与官员无关的话,无言拍了拍青衣的肩膀。
在青衣迷惑的时候,捏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放下手蹙着眉满脸无所谓道:“都察院只需监听百官言行即可,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浪费笔墨,何况都察院不止你一人,无需何事都要亲力亲为。”
“放你在这处理记录信封上的言行倒是有点大材小用,浪费你的好武艺,日后,还是回朕身边暗中保护朕,至于都察院一人一州府整理妥当,再由你过目。”
青衣唇角微扬,笑意盈盈道:“多谢陛下体恤,臣领命。”
“走吧,送朕回宫,”临清这才感觉到丝丝凉意,晚间的风透过破碎的窗慢慢渗透屋内,吹散屋内的暖意。
青衣在前掌灯,临清跟在他的身后回自己的勤政殿内。
临清回眸一眼,漆黑无比的宫殿像择人而噬的巨兽盘踞于此,而如此模样的宫殿除了没此处破烂以外还有不少,是否都可以利用起来?
毕竟他也无需纳妃,放着也是白放,还不如让他养手下,而且若是能留谢修远住宫里,他连奏折都不用批了。
“明日里重打造一副牌匾,此后,这处就彻彻底底名为都察院。”
临清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再怎么算修缮宫殿也比重新建一处来得好,可等他将宫里养下属这事告知谢修远后,被谢修远拒绝:宫里岂能闲杂人等随意进入。
谢修远说的也有道理,临清才放弃这个念头。
而此刻青衣是个闷葫芦,轻“嗯”一声再去过多的言语。
两人走着走着一声尖叫传来,惊得临清心一抖,与青衣对视一眼,才往那边走去。
“想的如何?”
“……”
“继续打,”坐在上位,身穿红袍的太监捏着兰花指指着下方的一人。
“住手,”临清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去,一群太监围绕着,见到他来纷纷退散,露出中间那身穿蓝袍的小太监,小太监被两人按压着,旁边还有两个高抬木板的太监正要打下。
听到临清的声音,回过头望去,他们并不认识临清的模样,但认得为临清掌灯的青衣,连忙将手放下退开。
“奴见过陛下,”司礼监掌秉笔太监连忙起身跪下见礼。
“这是?”
司礼监掌秉笔太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珠子滴溜滴溜转动道:“这小太监犯了错,奴正在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