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应了,允你做宰相。”
“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祖父终究老了,这样也好,凭着你与陛下打小的交情,谢家自当延绵数年不绝。”
谢玉宣停笔,这才看向他孙儿,轻笑着。
“我这一把老骨头终于能轻松轻松了,往后由你挑起谢家这重坦前行,临死前到有时间实现儿时的想做的事,不亏。”
“老太爷,不好啦,府外有重兵把守,”头发花白的老仆推开门,面色着急,眼珠流转,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谢修远,道:“大少爷也在啊。”
“重兵把守?”谢玉宣手中的笔掉落,污了鱼戏莲叶图,心底微寒却又听到他的孙儿说。
“祖父不必惊慌,是我下的令。”
头发花白的老奴看看老太爷又看看大少爷,心中就是有万千疑惑也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你先下去。”
老奴弯腰麻溜的离开。
“……”
谢玉宣面容极其复杂,也不好对他的好孙儿说重话,重叹一口气,说:“为何要如此做?”
“谢家钟鸣鼎食,牵扯甚广,祖父更是三朝元老,此举意在敲打。”谢修远抬眼,双瞳无比幽深。
“敲打所有谢家人,包括我。”
“这话从何说起?”
“若是陛下放权,祖父是否会把握朝政。”
谢玉宣斩钉截铁道:“自然……”不会,还未说完,他自己心中些许迟疑,心中发问自己。
若是真的陛下放权,让他把握朝政。
他真的不会意动吗?
自然是心动的,代替陛下发号施令,真正的成为万人之上,恐怕他真的会酿成大祸。
从此成为反贼,遗臭万年。
“你做得对,”谢玉宣将掉落在案桌上的笔捡起,物归原样,叮嘱着:“你要记住你今日所做所说的一切,不可违背。”
“自然,孙儿告退。”
谢修远拜别,走出相府,临街而立,回身看了一眼相府的大门,带着禁卫军前往礼部尚书家。
礼部尚书王家离丞相府有两条街的路程,禁卫军包围谢家的事自然也传到了王家。
礼部尚书坐在摇椅上,喂食着笼中鸟儿,手下人正在他身边说着宰相府发生的事。
“禁卫军包围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