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却道:“南赵狡诈,他们与北燕联军,兴许还有后手,请陛下细想,倘或南赵出尔反尔,想要控制住北燕,最简单的法子是甚么?”
梁错虽没有预示之梦,但他聪敏绝顶,瞬间反应过来,眯眼道:“挟持新妇国女。”
刘非点点头:“国女纤细羸弱,加之手无寸铁,是极好制服的。臣尝听说,燕主燕然幼时丧母,又养在乡下,与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对国女十足爱护看重。南赵只要挟持国女,便是拿捏住了燕主的脉门,届时,北燕和大梁,便都是他的掌中顽物,无可逃脱。”
梁错哂笑一声,道:“的确,南人阴险,下作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若是当真挟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朕也不觉惊慎奇怪。”
刘非点点头,重新看向屠怀佳,道:“小衙内身材纤细,虽体格比国女高一些,但喜袍宽阔,国女身份高贵,宾客不敢直视,挡上大红遮面,合该谁也认不出来。”
“可我……”屠怀佳嗫嚅。
刘非有理有据的继续道:“再者,小衙内从小习武,纵是被南赵挟持,亦可趁机反杀,打南赵一个措手不及。”
屠怀佳面色通红,抿着嘴唇盯着喜服,道:“可是……”
“没有可是。”刘非凝视着屠怀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今日是屠将军结亲的大喜日子,陛下主婚,百官祈贺,纵使是假的,难道小衙内想看着屠将军与旁的女子成婚?”
屠怀佳脱口而出:“当然不想!”
刘非点点头,继续道:“披上喜服,明媒正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难道小衙内不想与屠将军成婚么?”
屠怀佳再次脱口而出:“我当然想!”
刘非的结语出来了,将喜服再次推向屠怀佳,道:“既是如此,时不我待,请小衙内更衣。”
他说罢,站起身来,对梁错道:“请陛下移步,与臣在屋外稍后。”
屠怀佳一阵迷茫,眼看着梁错和刘非离开的背影,一时没反应来。
啊?甚么情况?
我虽想和哥哥明媒正礼的成婚,可……可这是女子的喜服啊!
“呵呵……”屠怀信轻笑一声,将呆愣的屠怀佳唤醒。
屠怀信走过来,将喜服展开,轻轻一抖,微笑道:“佳儿,为兄替你更衣?”
屠怀佳:“……”好羞人!
刘非和梁错在外面等候,梁错笑道:“亏你能想出这么损人的法子。”
刘非道:“事出从权。”
毕竟这非是刘非的猜测,南赵反齿儿,挟持北燕国女,是在未来轨迹中,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刘非为了打破南赵人的诡计,只好出此下策。
再者,穿女服之人又不是自己。
时辰一点一滴过去,梁错有些不耐烦,他乃是一国之君,没有人能让梁错等待。
梁错敲了敲门板,道:“还没好么?”
“好、好了……”屠怀佳的声音有些弱气,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嚣张,小声的响起。
吱呀——
梁错推门入内,刘非跟在后面。
只见屋舍之中,屠怀佳一身大红喜服,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艳红的布料一衬托,更是雪白而剔透,好一个肤如凝脂。
因着一会子要上遮面,所以屠怀佳并不需要施妆,完全是平日里的模样,却一点子不显寡淡,反而有一种矜贵之感。
屠怀佳死死垂着头,脸红到脖子根儿,双手揪着自己的裙摆,似乎生怕被取笑一般。
他那里知晓,自己垂头的动作,正好暴露了颈间一枚新鲜的吻痕,想来方才屠怀佳更衣之时,屋内的二人没少做“闲事”。
刘非上下浏览着屠怀佳,点点头,道:“喜袍合身,很是好看。”
屠怀佳脸面更是通红,道:“太、太宰,你不要取笑我了!”
屠怀佳虽生得秀气,但到底是个男子,头一次穿女服,觉得别扭异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刘非面色平静,语气颇为真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诚的道:“非并没有诓骗小衙内,小衙内穿此喜袍,的确好看。”
刘非顺手拿起案几上的珠花,替屠怀佳插在鬓边,道:“这样便更好看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