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的冷汗冒得更多了,我着急忙慌地解释起来:
“我们在等代驾……他喝得多了。”
他的眼珠在这时稍稍往下移了移,轻蔑地瞥了小少爷一眼,对方还对他的出现浑然不觉,舒服地靠在我胸口。
我积极复盘自己的所有错误:“刚才手机没电了。”
池易暄将目光重又投到我脸上。
“我想给你打电话来着。”我又说。
他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在接我的话。
“他住哪儿?”
“啊?”
“地址给我。”
池易暄从鼻腔中呼出沉重的一声,略带不耐烦的气息,随后将他自己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回过神来,察觉到我哥的耐心正在极速流失,立马接过手机将小少爷的地址输入进去。
池易暄接回手机,冷哼一声,“都背下来了?”
“……”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他的车?”
他似乎没什么说话的欲望,省去了后几个字。我知道他在问我小少爷的车停在哪儿,所以立即掏出帕纳梅拉的车钥匙递过去。
“小白,你在跟谁说话啊?”小少爷抵着我的胸口,说话时声音发闷。
我才意识到我们还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赶忙去拍他的肩膀,“站好了,站直。”
“不要。”他闷声道。
我心里直打鼓,抬眼去看池易暄,他紧盯着贴在我胸口的男孩,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周身空气都稀薄,刚想要说话,忽然见他扬了下嘴角,眉毛微微挑起,是他在冷笑。
电光石火间,池易暄一把掐住小少爷的后衣领,我看到他的手臂肌肉猛然绷紧、手腕上青筋直跳,尽管他拽的不是我,我却感觉到一股怪力袭来,拽得我都跟着往前踉跄一、两步。
一秒钟不到小少爷就被他从我身上剥离。
小少爷醉眼迷蒙,像一只被猎鹰拎着的小鸡仔,被池易暄拖着往马路边摇摇晃晃地走去,左脚与右脚打着架。
池易暄另一只手解锁汽车,拉开副驾的车门将他扔了进去。
我赶忙跟上前,池易暄看都懒得看我,冷声道:“上车。”
我听话地拉开后座车门,门都没来得及关,池易暄就踩下了油门,一个U型拐弯原地调头,我顿时从后座左边滚到了右边,差一点磕到脑袋。
“你是哪个?”副驾的小少爷斜过眼看他。
“代驾。”池易暄目视前方。
我不好提醒我哥开慢点,只能去拍小少爷的肩膀,“听我的,你把安全带系上……”
“为什么?”
池易暄给了他答案,急刹时猛打方向盘,我闻到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时的焦味。操,我哥在漂移,这一招直接吓得小少爷扯过安全带尖叫起来。
“闭上嘴。”池易暄说,“不然就把你扔到高速上。”
小少爷立即将两只手捂在嘴前。
乌鸦在窗外怪叫,这一晚我睡的沙发。好久没睡沙发,我躺在上面一筹莫展,身上披着一条又薄又短的毛毯。给我哥发了好几条消息,他一条都没回。
次日早晨特意定了个比平时更早的闹钟,做好早餐、泡好咖啡,放在便携式的小木桌给他端到房间门口。
站了快十分钟,终于听见门锁扭动的声音。我挂上讨好的笑脸,门推开时看见池易暄已经换上了西装,拿着电脑包就要出门。
“哥,吃了早餐再走呗?”
他瞥了我手里的小木桌一眼,“不饿。”
说完朝玄关走去,在凳子上坐下开始穿皮鞋。我跟在他身后,“今天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哥你要不带到公司去吃?”
他缓缓抬头,阴郁的眼睛朝上看过来,“好稀奇啊,我以为你的时间要花钱才能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