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琉璃宗上,将错就错,知错已改,可惜依旧被后悔缠绕的时音晚。
半年来脸上虽挂着笑容,杏目深邃却藏了一丝淡淡地悲伤。
微微扬起的嘴角,总有下拉的倾向。
已经挺起的小腹,终于有了六甲之样。
易十一神魂归整之后,半年的时间过去,再也没了一丝紫光的浮现。
好似易清丰从未存在过一般,黑袍道人的身影在时音晚眼中也渐渐模糊。
夜深,易十一入睡。
灯未燃,略显一丝黑寂的禅房,却似含有悲情。
挺着大肚子,坐在茶榻之后的时音晚,双目看向了窗外。
夜中,琉璃宗巨大的卐字依旧散发着莹莹佛光照入琉璃宗盘山各处,一视同仁。
右手抚着小腹上,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强。
但是,早已过了产期的肚中婴儿,没有一点儿出世的打算。
一门儿只谈因的理学,抓着因不放,至于结果是什么,深迷其中的人从来没有考虑过。
相较于一门儿只谈果的理学,以果决其行,能不能走到最理想的果上,亦有难度。
更深一层的探索,迷惘的不是人,而是理。
真理是什么?
真理是卑鄙的圆,无论从任何点切入,其都能回归起点,亦是终点。
时音晚半年来开口说的话很少,并非没话讲,而是讲不出口。
似是而非,终究似是而非,哪怕同一具身躯,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再也没了易清丰相左的易十一,体内金莲童子已经功近成。
快的话不用十年,慢的话不到百年其便会踏入道真祖境。
时音晚后悔了嘛。
只是无用而已,跟后悔不后悔无关。
现在的易十一什么都听时音晚的,让易十一东,易十一不西。
原本时音晚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待到后来才发现好像不是啊,压根儿就不是啊。
佛光普照,开窗的宗主禅房亦不例外。
半面脸披上金光的时音晚,依旧是琉璃宗之主,依旧是一脸佛面,眼中带光深藏有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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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靴踏入泥沼中,霜红斩开是非锁。
话回,铁血博来还有铁骨达达。
妖域的冬不同于蛮域的冬。
蛮域的冬寒风刺骨,屋儿内燃火一点儿冷意都无。
妖域的冬入夜则湿凉,北人入南身上难免会有点儿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对于武道大家而言,却没有太大影响。
夜深,并不需要解寒冷的二人儿未起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