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闫嚣张桀骜的红发早就换成了黑发,难得显得稳重,却因为翻白眼的动作,一朝回到解放前。
“你住这,天天见迟先生,当然不慌了。我都快一年没看到他了。”
“得得得,我的错,大小姐,我去楼上拿文件,你呢,去跟迟清和寒暄,咱半个小时,速战速决,oK?”
“oK!”
祝好比了个手势,深呼一口气,挺直腰板,佯装镇定地跟着何闫的脚步往花房走去。
“喏,人就在那,你自己过去,我先走了。”
带完路,何闫就离开了,徒留祝好一个人呆愣愣地伫立在原地。
春日里的花,开得最是烂漫绚丽,每一朵都值得驻足。
可在祝好眼里,花田再盛大明媚,也比不上中央那抹月白色的身影。
迟先生就这样站在春色里,惊艳到连路过的风都忍不住为他停留,携起片片粉白的花瓣,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似装点,似点缀。
祝好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脑袋里仿佛钻进了无数只蜜蜂,嗡嗡嗡叫得不亦乐乎。
她咽了咽口水,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却是个胆小气旺的偷窥狂。
连正面都没看到,就因为过快的心跳,和鼻尖的热意慌张退下。
跑到别墅外,着急忙慌地从包里掏出纸巾,往鼻子一按。
血!
她还真流鼻血了!
太没出息了……
迟清和回过头,朝门口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宿主!我感觉我全身充满了力量!随时准备出发!】
比预计的时间要迟上一些,五年了,4011才苏醒。
它从一株玫瑰花苞中间跳过来,兴冲冲地跟迟清和炫耀自己满格的能量。
迟清和心神微动,【让我先跟他们告别吧。】
心底想着要好好告别,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是毫无头绪的。
他想写信,干巴巴地坐了一个下午,也是写出来wenson的名字。
换成录视频。
在镜头面前,他各种不自在,说不出什么离别感伤的话,只会一遍遍重复——
我要找老迟了,不是真死了。
这句话在wenson听来,跟去自杀有什么区别。
最后,他索性直接跟wenson面对面摊牌。
“小迟总……我们要不要再去医生那看看?”wenson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病。”
wenson习惯哄道,“好好好,你没病,我们不去看医生。”
迟清和也知道自己说得很离谱,但依旧坚持。
“我说的是真的,明天我就走了。”
他把手上的文件交给wenson。
“我已经办理了财产公证,股份房产还不够的话,我还给你办了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