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养私兵并不是小事,皇帝就算派人来,也是派其他皇子来,而非重臣。
毕竟这虽然是国事,但也是家事。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叫人笑话。
皇帝是个要脸的人,他想为人称颂,更不希望百年以后,有关他的事情,都是一些兄弟阋墙的故事。
裴叙很聪明,不过寥寥几句话,就已经明白顾娇容的意思。
“容儿说的是,是我太糊涂了。”
如果只是裴叙和裴云照在这里,一旦裴云照出了什么事,这屎盆子就得扣到裴叙的头上,但若是再加一位皇子,那么既得利益者肯定就不是裴叙,裴叙也就能从其中完美摘出。
“我这就写折子,今夜就派人送出去,我相信很快陛下就会知道三皇子在这里做的事情,到那时,这件事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裴叙勾起一抹笑,就算裴云照死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人怀疑他。
他是打定了主意,这次绝不会叫裴云照活着回京城。
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何况是他。
裴云照屡次对他下手,甚至将矛头指向顾娇容。
裴叙已经不可能再容他了,否则他的孩子能否平安出生都是个问题。
“我给王爷研墨。”
顾娇容笑着走到裴叙身边,缓声道。
如今裴叙什么事也不瞒着她,写折子这事儿自然也不怕她在旁边看,兴许她还能给出出主意。
相比这两人的和谐,醒过酒的裴云照,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他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错,酒品也很好,即便是醉了酒,也不该指着裴叙的鼻子发酒疯。
“殿下,如今肃亲王必然已经被你得罪干净了,我看明日殿下还是避一避的好,别再和肃亲王起冲突了。”
谋士并非是没有脑子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当场捂住裴云照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只是裴云照不甘心就这样,好像他怕了裴叙似的。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裴云照脸上带着不耐烦,他出了京城以后,一路上都备受尊敬,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裴叙不仅指着鼻子骂他,还要他躲着走,这是哪来的王法?
“殿下,如今你上赶着把柄送到人家的手中,躲着还来不及呢,你还想着去招惹他,你怕是忘了,他那煞神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就算他现在中了毒,不比从前的功夫,但是要想动殿下,还是轻而易举的。”
谋士并不给裴云照面子,毕竟面子不能当饭吃,要是再让裴云照作死下去,他们的脑袋都要不保了。
“何广全,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
裴云照冷下了脸看着何广全,恨不得立刻掐死他才解恨。
哪个谋士会像何广全这样,只知道给主子泼冷水。
“殿下,若是您理智一点,我也不会这样和你说话,可你忘了,你喝个酒都能闯祸,若是再让你出去见肃亲王,咱们只怕连晋州城都出不去了。”
何广全自然知道,裴云照在这里养了兵,这位置还是他选的,可他从来不轻看裴叙。
“殿下,我劝你还是听劝一点,若非是淑妃娘娘对我有大恩,在下现在早就已经离开了,是不是在这里浪费口舌和殿下掰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