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城的御书房,窗棂上的雕花正映着午后的阳光,在光滑的水泥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案上摊着新城规划图,陈胜指尖刚划过
“安城”
的标记正在研究着什么,就扬声道:“传纺织部部长刘兰。”
内侍应声而去时,他拿起案角的一匹棉布
——
那是前几日从绵羊毛纺织坊送来的样品,质地细密,比寻常麻布柔软许多。阳光透过布面,能看到纤维的纹路。
“臣刘兰,参见王子。”
刘兰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她刚从纺织坊赶来,裙角还沾着些许棉絮。这位纺织部部长向来以干练着称,一手打理着华夏朝的布帛生产,连最挑剔的户部都赞她账册清晰。
陈胜示意她落座,将棉布推过去:“刘部长,这绵羊毛纺织的棉布,目前有多少存货?”
刘兰接过棉布,指尖摩挲着布料:“回王子,绵羊毛纺织坊刚投产半年,目前库存棉布一千二百匹,都是按您设计的经纬法纺织的,比寻常棉布厚实三成。”
她顿了顿,从袖中掏出账册,“倒是麻布存量充足,共计六十万匹
——
其中二十万匹是从永乐城和月城购入的成品,四十万匹是用收购的麻线纺织的。”
“染色情况呢?”
陈胜的目光落在案上的染色样本上,那是几块裁成方块的麻布,红、蓝、黑、黄、紫五色分明,在阳光下泛着均匀的光泽。
提到染色,刘兰的眉头微微蹙起:“棉布可按需染色,但目前主要精力在麻布上。六种颜色的麻布各染了十万匹,只是……”
她声音低了些,“染料供应跟不上。上个月从南境购入的苏木只够染红色,靛蓝草要等秋收,紫色的紫草更是稀缺,工匠说若能找到稳定的染料来源,产量至少能翻番。”
陈胜指尖点着红色麻布:“国内衣物销售如何?”
刘兰翻开账册,指尖在
“月销量”
一栏划过:“有色布料做成的衣物,因染料昂贵,一件锦袍要价五十两银子,也就是五百银元,只有富户和官员买得起;纯色麻布衣服就不同了,一匹麻布能做十件短打,售价仅三银元,百姓都买得起,尤其是您设计的新式短打
——”
她脸上露出笑意,“百姓都说热天穿着干活方便,热天的时候月均四千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冷天长衫畅销些,近期月均一万件。”
陈胜拿起一块紫色麻布,忽然道:“看来百姓们都挺有钱嘛,不用再凑无衣御寒过冬了。”
“这都是托大王和王子的福。”
刘兰真心说道。
“呵呵,我打算拿出各色有色布匹的一半外销,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刘兰低头算了算,手指在账册上快速点着:“麻布成本五两一匹,染料紧缺时一斤要十两,染一匹布需半斤染料,加上人工,成本约十两。但工序复杂,耗力多,臣建议定价十五两一匹,既有利可图,又比南境的蜀锦便宜一半,定能抢占市场。”
“十五两……”
陈胜沉吟片刻,忽然抬头,“制造司已经把颜料制造法转给你们了,来年多招女工,尤其是柳溪村的妇女,管吃管住,工钱按件计。”
他指了指染色样本,“这些颜色,将来会很抢手。”
刘兰眼睛一亮,起身行礼:“臣这就去安排!”
她转身时,裙角的棉絮轻轻飘落,像带着满室的希望。
刘兰刚走,陈胜便对侍立的内侍道:“传商务司陈越、制造司李老四、行政司陈林之、财政部赵大江、商业部李宏、漕运部胡海。”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内已是人声渐起。陈越捧着账册,李老四揣着新画的器械图,陈林之拿着人口名册,赵大江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李宏和胡海低声交谈着,都在猜测王子的用意。
“诸位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