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没有停留,又走了后门出去,在路上又叫了一辆车往京郊去了。
园区一期工程还没有完工,见王杆儿他们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只在外头搭了个棚子,香水坊还有得布置和安置人手,柳云清便借了他们两间做办公室。
赵承砚这会子就在办公室内。
卯儿动作快得很,柳云清这也才不够走了半天,再回来办公室内便桌椅板凳齐备了,外头墙面上挂着老大一张纸,上头画了整个园区完工后的俯瞰图,可有模有样得紧。
“怎这样着急过来了,我还想着再等一二时辰,便回去寻了你呢,好险没错过了。”
赵承砚拉着柳云清坐下吃茶,而今天热了,白日里动一动便要一身的薄汗,赵承砚不敢给柳云清用冰,便叫卯儿摆了凉丝丝的水盆,他在侧轻轻给人打扇。
茶是热的,还一股子淡淡的药气,柳云清只沾了沾嘴唇便罢,同人说起今儿遇见彭大郎的事儿。
“、、、不知阿砚可听说了河运的变动?楚家背后到底是何势力,他们这样霸道,不知会不会对咱们的声音有甚影响?”
柳云清虽对赵承砚的生意了解了不少,可并非什么生意都管,她不懂的自然不会插手,无非是在人员构架上给人提些建议,用以提高效率。
赵承砚也不是撒手掌柜,便是在宫中待了一个月,消息也不曾落下半分。
“是有些影响,不过多是好的,那河运四家确瞧着厉害,然咱们的河运船队也不遑多让,只是没那样张扬罢了。”
“楚家说是得罪了上头的人,殊不知是上头的人越发贪心,半分不顾楚家这些的打拼,自己吃肉不够,连汤也不想给楚家喝,千方百计想将人挤兑走。”
“他背后的人心黑,楚家做事也不磊落,末了害了彭大郎也是倒霉。”
听赵承砚这么一说,柳云清便知道他是知道内情的,忙央着人快快详细说了去,如此云里雾里,叫人一知半解更是好奇。
本就没想着瞒着柳云清,这又耐不住人摇晃,赵承砚忍不住笑,忙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跟人道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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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所谓的四大家不过是明面的风光,赚来的银子到底是落到谁的口袋里,谁都说不清楚。
就说这楚家,明面上是花团锦簇,前年楚老爷第十房妾生了个不知排行几的娘子也要大摆宴席,各商会的人送去贺礼。
柳云清这般的,都还接触不到楚老爷这样的人物。
他能将生意做得这样大,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因为他赚的是某些大人物的银子。
做起生意自然是既有人脉又能得了旁人不知的消息,想不做大做强都难。
只是这人风光的久了,就难免看不起自己的斤两,不等楚老爷先得罪上头的人,他的儿子竟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楚老爷为了保一家老小的命,自然是不敢在汴京做生意了,先前叫彭大郎运送的宝物也具是楚老爷的家底子。
留在汴京的不过剩了一个空壳,末了又骗了彭大郎接手生意,继而逃之夭夭。
上头人寻不着楚老爷,怒火自然只能朝着彭大郎倾泻去。
二十多条船日日养着却接不到一单生意,船上的人手也都个个等着银子吃饭,他这些年攒下的银子为了买船剩下本就不多了,再填了无底洞很快就捉襟见肘了。
屋漏偏逢雨,这时候又有人刻意压价要船。
起先还给开百两的银子,只是叫彭大郎亏个两三成的样子,可不等他犹豫,又立刻改价,只给一条船五十两的价格。
甚至于现在,只给二两。
这不是来买船的,这是来侮辱人的。
彭大郎和兄弟们就是砸锅卖铁供着,也不会吃下这二两的亏。
只是如此一来,那些人竟逼得他们连镖师的生意也做不得了,只能给人做了车夫去,如此才得了些平静。
“、、、那些人不过是以为我同楚老爷狼狈为奸,想看着我们苦苦挣扎,而今见我们这般便也失了作弄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