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嬴政叫来了李缘,将一份记录递给了他。
“这是啥?”
“依机和他儿子在牢里说的话,传统贵族里估计有人想杀你。”
李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杀我?
认真的?
他接过记录。
依机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只是从那些大人物时不时派来的人口中听说,有人对国师极其不满,加上许多人之前已经有姻亲或者好友死在李缘手里,一部分人已经做好了报仇的准备。
哪怕代价是之后被愤怒的秦王杀个血流成河,但死一部分人,总好过被他们俩慢慢的全部整死。
依机还说,他猜测有一部分本应该被处死的人,可能被一些人偷偷放跑或者藏匿着活了下来——对此他没有证据,只是单纯感觉一些人对国师的恨意深得不正常。
尤其是在两个月前李缘差点又想大开杀戒却被嬴政救下了一批人后,那些大人物虽然减少了与他联络的频率,但每一次让他办的事却愈发出格。
之前还只是运作几万或者十几万钱,最近一次却达到了五十万钱。
之前只是让他采买一些日常用度,最近却让他试着去申请开采铁矿。
之前还只是让他从西域或者西南蛮等异域贩卖人口,最近要求的人口数额却少了许多——那缺少的,该从哪补回来?
“一个表面上仁善无比的商人,确实能办到很多事。”
嬴政说:“依机把自己一切都在狱中交代给了自己的儿子,除了是想让他儿子换一条命外,估计也是想以此提醒吧。”
“提醒谁?”
“我,你,或者是朝廷中有良心的人,以及所有百姓。”嬴政说:“一个慈善人士充当白手套,风险小很多。”
李缘放下记录。
“所以呢?怎么办?”
“估计快了。”
“什么快了?”
嬴政噎了一下,他此刻无比希望李缘有依祝的脑子。
“对依祝的处罚传出去后,那些心里有鬼的大家族为了保证延续,可能会让一些子弟分家;同时依机身后那些人,也会因为依家还有人活着而露出破绽,要么灭口,要么……”
“大王。”
院子门口,锦陇的声音忽然传来。
“刚才得报,财部谭副部长家中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