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忙解释道:“陛下早已立了大皇子为太子,我等身为臣子的,自当全力辅佐。你也知晓,未迁都时,我儿便与庞宏、继祖皆是太子伴读,跟着董太傅念书……”
“当年在宫中,张皇后待瞻儿他们极好,时常给带些点心,天冷了还让人送炭火。如今皇后不在了,这份人情,我总得替孩子们还上。”
“再者,云长、翼德、振武他们,也皆是坚定站在太子身后的。我等做臣子的,立场得稳,绝不能让任何可能动摇国本之事发生。”
“蜀王母子虽素来安分,但身处皇家,难免被人议论,你多照看着些,这既是护着他们,也是护着益州的安稳。”
蒋琬闻言恍然大悟,忙道:“司徒考虑周全,琬明白了,此事定会妥善处置。”
“还有益州本土的派系,”诸葛亮继续补充道,“他们在蜀地根基深厚,你既要善用其力,也要防着他们抱团。若有棘手之事,可差人去长安问庞司空,或是直接传信与我。”
“琬记下了。”蒋琬一一应下,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
另一边,关羽将关索叫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索儿,我与你三叔他们这便要走了。黄老将军传授你的刀法,切记勤练,不可懈怠。”
关索红着眼眶点头:“孩儿记住了,每日定当勤练不辍!”
“不止要勤练,”关羽眼中带着期许,“黄老将军的刀法沉稳刚毅,如磐石立崖;而为父教你的刀法则重刚猛迅疾,似猛虎下山。你若有悟性,不妨试着将二者融合,取其精华,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如此,才算不负黄老将军的教导,也不负你这些年的苦功。”
关索闻言,心中一动,重重叩首:“孩儿定当努力,不辜负父亲与师父的期望!”
关羽扶起他,又叮嘱道:“益州是大汉的腹地,也是黄老将军死死守护的地方。你当与公琰同心协力,好好治理,莫让百姓失望,莫让长眠在定军山的老将军失望。”
“孩儿遵命!”关索挺直腰板,声音坚定。
此时,远处的李贵人对刘谌递了个眼色,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了杨再兴面前。
“伯父,”刘谌上前一步,对着杨再兴深深一揖,“昔日若非伯父在父皇面前举荐,侄儿也得不到这蜀王之位。这份恩情,侄儿没齿难忘,今日特来谢过。”
杨再兴忙扶起他:“谌儿不必如此,你本就聪慧懂事,陛下封你为蜀王,也是看中你的品性,与我之举荐并无太多关系。”
李贵人在旁轻声道:“振武贤兄说笑了,谌儿能有今日,你在其中的费心,我这做母妃的都看在眼里。今日,斗胆拜托贤兄一件事——谌儿年纪尚小,在蜀地行事难免有考虑不周之处,日后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长安,还望贤兄在朝中能多帮衬着些,莫让朝臣们因些许小事便横加诟病。”
杨再兴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他自然明白李贵人的意思,刘谌身为蜀王,一举一动都关乎皇家体面,但自己若贸然插手,难免会有“结党”之嫌。
李贵人见他迟疑,又缓声道:“贤兄无需有所顾虑,谌儿这孩子,素来懂事,心里只想着如何当好这个蜀王,让蜀地百姓安稳度日。
他常说,能得父皇恩准镇守蜀地,已是天大的福气,从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毕竟……太子殿下聪慧仁厚,早已是朝野公认的储君,谁又会去做那不合时宜的事呢?”
这番话虽说得含蓄委婉,却将意思表得明明白白。杨再兴看着眼前母子二人的表情,不似作伪,又念及后世对刘谌的风评确实不差,便点头道:“贵人放心,贤侄若真是为蜀地百姓谋福,行事妥当,我自会在陛下面前说上几句公道话。”
李氏脸上露出笑意,忙示意刘谌道谢。刘谌再次拱手:“谌儿,谢过伯父。”
这边话音刚落,关羽与诸葛亮那边也已交代完毕。张飞早已按捺不住,翻身上马,粗声嚷嚷:“好了好了,该走了!再磨蹭下去,天黑都到不了下一个驿站!”
众人纷纷上马登车。诸葛亮最后看了一眼成都,随即对蒋琬、关索与刘谌母子拱手道:“我等这便告辞了。”
关羽勒住马缰,赤电马打了个响鼻,朗声道:“出发!”
话音刚落,马蹄声响彻城门,一行人迎着晨光,朝着江东方向缓缓驶去。蒋琬、关索与刘谌母子站在城门下,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刘谌望着远方,轻声道:“母妃,伯父他们走了。”
李氏轻抚着他的头:“嗯,走了。咱们也该回宫了。”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刘谌靠在车窗边,看着城外的田野,忽然道:“母妃,伯父会帮我们的,对吗?”
李氏笑着点头:“会的。只要我们安守本分,便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车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伴着晨光远去。而城门处的蒋琬与关索,也转身朝着城内走去,益州的重担,已稳稳落在了他们肩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忠魂远去蜀地悲,众将辞行赴江东。前路漫漫多未知,各担重任踏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