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抬手,像要把这个人从场里抹掉:“滚出剧组,我现在就换个更专业的来——”
白心忽然开口,打断他:“不用。”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戏已经拍了一半,现在换人太麻烦。
衔接会乱,返工会多。
继续拍吧。”
导演猛地抬头,眼神里有劫后余生的湿光,又不敢露出来。
乌冬看她两秒,似笑非笑地把目光落回凯文身上:“还能不能拍?”
凯文咬着牙:“能拍。”
“能不能好好拍?”
乌冬又问,声音更冷,“听得懂‘好好’两个字?”
凯文急促点头:“能。
一定能。”
乌冬低低哼了一声,视线从他脸、肩、肋侧一路扫过去,像在审视一件破损的道具:“这副样子拍什么?”
导演战战兢兢地挪近一步,声音发虚:“可、可以让化妆师遮。
侧光,避特写。
镜头走位改一改,伤的这面不露——用长焦、拉景深,能糊过去。”
场务像被点了名,忙不迭应声:“灯我调,补一个柔光框,压一下对比。”
化妆师早已拎着箱子站到了边上,推着小车小心靠近,轻声道:
“我用深色修容和遮瑕打底,胶体粉修边,再上定妆喷雾。
近景可以过的。”
乌冬把短棍往保镖手里一塞,略一点头:“行不行?”
他不是在问导演,仍旧盯着凯文。
“行,能行……我能行。”
凯文连着点头,额角汗水直落,眼睛不敢离开地面。
“把‘保证’两个字说清楚。”
乌冬淡淡道。
凯文嗓音发颤:“我保证,好好拍。”
乌冬这才把脸转回白心:“您的戏不许耽误。
今天开始,现场所有调度,以您为准。”
白心没接话,只是轻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