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多说什么。”
“你就带一句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导演眼底,一字一句,冷静而清晰:
“别以为白心好欺负。”
“她能配合你,是尊重。”
“她愿意演,是给面子。”
“凯文要是真想拍,就现在走场、对戏、练走位,一条一条来,不准带错节奏,不准抢她机位,不准再用那种狗屎表演方式毁场。”
“他练好了,再请她回来,‘请’字你听清楚了。”
“不是喊。”
“要是练不了,情绪还是垮,戏还拉胯——那就滚蛋。”
“别说得罪他背后那点投资有多严重——”
李二宝忽然笑了,语气极轻:“你试试,得罪白心,后果会不会更严重。”
导演脸上的血色彻底退了。
那是一种直觉——不是威胁,也不是情绪用事。
是一种冷静到底的自信。
像在跟他说:我不是在“帮她出气”,我是认真地告诉你一个产业规则——这个人,你不能碰。
导演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什么“跟过来的保镖”,而是那种真的可以不看资方脸色、直接把人提上大银幕的人。
而他自己,不过是个拿着合同、靠生存空间混口饭吃的“影像匠人”。
他张了张口,喉咙像卡了石子,最终还是低声道:
“我……明白了。”
“我现在就去安排。”
他语气低得几乎听不清,那一刻甚至没有什么委屈或羞愤,只有一种被彻底看透后的……失语。
李二宝点点头,侧过身,为他让出门口。
导演拎着剧本离开时,像是突然老了五岁。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空气安静下来。
白心还坐在那儿,手里拎着那件西装外套,刚刚一直没插话,但此刻,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她看着那扇刚关上的门,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这样顶上去……可能会真的让他们对我不满。”
李二宝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她低着头,一缕头发垂下来,掩住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