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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何足畏惧(第1页)

苏羽的心沉了下去。他望着洛阳城方向,火光已蔓延到西城墙,映红了半边天。“他不会来了。”他低声道,“那支游骑至少有十人,他是故意拖住他们,给我们争取时间。”

阿福愣住了,眼泪突然涌出来:“为什么……”

“因为他是曹营旧部。”苏羽想起张虎腰间的虎形玉佩,那是曹操亲赐的信物,“郭嘉说的‘正确的选择’,或许不只是依附谁,而是守住什么。”他脱下长衫,撕成布条给阿福做了双简易的鞋,“我们得快点走,天亮前要走出三十里地。”

夜风吹过坟地,带来纸钱燃烧的味道。苏羽背起阿福,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荒草间。孩子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十年前。那时他还是太学里的博士,在熹平石经前给弟子们讲《公羊传》,窗外的海棠开得正好。

“先生,你看!”阿福突然指着前方。

苏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官道旁的驿站亮着灯火。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驿站门口,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月光下,那人的纶巾随风飘动,正是本该在城北议事的郭嘉。

“郭先生?”苏羽又惊又疑,快步走上前。

郭嘉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手里还攥着卷竹简:“我就知道你会往南走。”他将竹简递给苏羽,“这是曹操在许县的布防图,还有些旧部的名册。张都尉的死讯,我已经收到了。”

苏羽展开竹简,墨迹还带着些微湿润。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岗哨、粮仓、军械库,甚至连哪处水井有暗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你早就料到我会去许县?”

“不是料到,是希望。”郭嘉咳嗽两声,用帕子捂住嘴,帕上立刻染开点点猩红,“袁绍刚愎自用,麾下谋士互相倾轧;曹操虽势弱,却能容人。但他也有不足,多疑、狠厉,需要有人制衡。”他看着苏羽的眼睛,“先生曾说‘治世需礼法,乱世需仁心’,许县需要你这样的人。”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郭嘉脸色一变:“是袁绍的斥候!我引开他们,你们沿官道往东南走,会有接应。”他翻身上马,又回头道,“阿福的脚伤,用艾叶煮水烫洗最好。”

苏羽望着郭嘉策马远去的背影,那袭青衫在月色下渐渐成了个小黑点。阿福拽了拽他的衣角:“先生,张虎大哥说,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苏羽握紧手中的竹简,纸页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他突然明白,所谓“能改变的人”,从来不是某个盖世英雄,而是每个在乱世中选择守住底线的人。就像张虎明知寡不敌众却仍挺身而出,像郭嘉拖着病体奔波于险地,也像他自己,明明只想避世,却终究放不下那些在战火中挣扎的百姓。

“阿福,我们走。”苏羽背起孩子,踏上通往许县的官道。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远方洛阳城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像是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路。

夜风送来更清晰的厮杀声,夹杂着妇孺的哭喊。苏羽加快了脚步,阿福在他背上渐渐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块麦饼。他知道前路不会平坦,许县的水比洛阳更深,曹操帐下谋士如云,未必容得下他这个半路杀出的“外人”。但此刻他心里再无迷茫,就像郭嘉说的,乱世之中,守住仁心,便是最正确的选择。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遇见了接应的人。那是个跛脚的老卒,看见苏羽手中的竹简便跪地行礼:“小人王二,奉郭祭酒令在此等候先生。前面就是许县地界了,过了颍水,就安全了。”

苏羽扶起伏在地上的老卒,看见他空荡荡的左袖管。“王大哥曾在军中任职?”

老卒嘿嘿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建安元年跟着曹将军打吕布时没的。先生别看我这样,射箭还是准的。”他接过苏羽背上的阿福,“小童累坏了,我来背吧。”

颍水岸边停着艘乌篷船,艄公正蹲在船头补网。看见他们过来,便将船撑近岸边:“郭先生说,让先生走水路,岸上不太平。”

船行至江心时,苏羽站在船头眺望。许县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他想起张虎最后射向追兵的那三支箭,想起郭嘉染血的手帕,想起洛阳城头那些绝望的脸。原来所谓改变天下,从来不是凭一人之力扭转乾坤,而是无数人用微光汇聚成火炬,照亮这乱世的长夜。

阿福醒了,趴在船舷上看水里的鱼。“先生,许县有学堂吗?”

“会有的。”苏羽摸着他的头,“等安定下来,我们就办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船穿过晨雾,渐渐靠近对岸。艄公唱起古老的歌谣,调子苍凉却带着韧劲,像是在诉说这片土地上流传了千年的故事。苏羽知道,他的选择或许不能立刻终结战火,但至少能让许县的孩子们,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而这希望,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长成庇护天下的浓荫。

撞到岸边的刹那,苏羽听见芦苇丛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弯腰将阿福从船舷抱下来,孩童的手掌还攥着半片干枯的柳叶,那是在江心捞鱼时不知从哪捡来的玩意儿。

“先生你看!”阿福突然指向码头石阶,那里蹲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只断了腿的灰鸽。少年抬头时,苏羽发现他左眼眉骨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像是被刀剑划开的旧伤。

“这是陈家的二郎,”艄公将乌篷船系在木桩上,粗粝的手掌在布衫上蹭了蹭,“去年黄巾贼过境时,他爹娘都没了。”

陈二郎抱着鸽子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往鸽腿的夹板上缠麻布。“郭先生在县署等您,”他声音比同龄人沙哑些,目光掠过苏羽肩头的行囊时亮了亮,“说您带的书到了?”

苏羽点头的瞬间,阿福已经凑到少年身边。孩童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鸽子的羽翼,灰鸽扑腾了两下翅膀,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它叫灰儿,”陈二郎嘴角难得扬起个浅淡的弧度,“昨日被流矢伤了腿,我正带它去寻兽医。”

县署的青砖墙爬满牵牛花,郭嘉正坐在影壁前的石凳上翻账簿。看见苏羽进来,他将沾着墨迹的狼毫往砚台里一搁,染血的手帕从袖中滑落在地。苏羽弯腰去捡时,发现帕子边角绣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针脚细密得不像男子之物。

“许县粮仓还能撑三个月,”郭嘉用指节敲了敲账簿上的朱砂批注,“但北边来的流民昨夜又多了三百,再不想办法,怕是要出乱子。”

阿福正踮脚够案上的青铜灯台,被陈二郎一把拉住。少年从怀里掏出块麦饼塞给他:“这是主簿先生给的,掺了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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