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苍川的此般自然,让那位在忽然被见证一切的乌萨斯老者如坠深渊,
“恶。。。恶魔。。。”
浊目颤动,乌萨斯的叛徒颤抖着对他的行刑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诽谤您的助理呢?”
“安德森一直都是安德森,就像您海森堡一直都是达尼洛夫一样啊,”
少年轻轻歪头摊手,面露微笑,瞳孔中的金色菱形倒映着罪人惊恐无比的面颜,
但达尼洛夫终究是达尼洛夫,
作为一位见证了太多太多的乌萨斯研究员,他很快就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随后也是很快便从那惊恐之中脱离,进入了一种夹杂着释然的狂怒,
“你这条【乌萨斯粗口】乌萨斯军方的走狗!”
轮椅之上的罪人忽然开口,干枯的手直直的指向苍川的面门,
反客为主,
“是费奥尔多和鲍里斯那群废物派你来的吧!”
无端的指责并不会让苍川感到恼火,只会让少年因眼前罪人的挣扎而倍感可笑,
“我。。。我就知道,你。。。你们这群豺狼不会忘记掩盖那先前的黑暗,你们会让那一切的真相进入坟墓,成为虚无!”
达尼洛夫似乎在用愤怒掩盖恐惧,他所嘶吼的话语都已然与当前的罪恶无关,
“先生,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歪坐在解剖台上的少年百无聊赖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装,随后轻快跳下,一个闪身,出现在了达尼洛夫的面前,一手抓住了他轮椅的轮毂,
乌萨斯老者顿时哑口,随即也是因恐惧不由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既然你这被告的供词说完了,那我这位原告是不是也该对此发言发言了呢?”
“海森堡先生?”
少年的言语间夹杂着霜雪,所道出的每一字都能让达尼洛夫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体温的流失,
“先生,你是否还曾记得,你在切尔诺伯格的所作所为?”
苍川不想跟他废话,也是开门见山的提起了那曾经混乱,
“你。。。”
达尼洛夫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口中的反驳也终是无气无力,
“哦,那看来您一定是记得了!”
苍川的言语依旧轻松,随即也是继续起了自己的发言,
“切城的那件事,可以说是差点撼动了整座城市的根基啊,”
“虚假新闻播送,感染者暴乱,市长侯爵遇刺,帝国公民失踪。。。”
少年细数着眼前之人的罪孽,这让轮椅之上的老者越发的想要退后逃离,
但就在他低头打算拨动挪移自己身下的轮椅时,却惊异的发现,那由崭新工业钢材铸造的轮毂在此刻已然被少年拧成了碎片,正无力的低垂于那蔓延攀附的黑色冰霜之上,
“既然你做了这么多足以载入乌萨斯史册的恶事,那想必你也早就做好了与乌萨斯为敌的打算吧?”
“但你现在却在这倒打一耙,说我是帝国派来掩盖先前惨剧的走狗,是你口中那不堪入耳的,毫无人性的豺狼,”
“这不对吧?这真的不对吧!”
苍川原先轻松的眉宇瞬间变得冷漠起来,他冷眼凑近老者,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我。。。”
老者浑浊的眼眸颤动,口中的吐露依旧是嘶哑的支吾,
“我什么我?!”
“你难道还想用当年的悲剧来反驳你犯下的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