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悲戚,哭得彻底,又哭得无声,哭得竭力,
苍川很难用准确的语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情感,
这既像有罪者那鳄鱼的眼泪,亦像那孤苦者无声的悲鸣。。。
“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
苍川无法辨别,便只能以一位助理的“份内职责”对其询问,
“呜—呜。。。咳咳!”
但回应少年的依旧是这位乌萨斯老者掩头悲泣的“我行我素”,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达尼洛夫如此的表现自然也引来了比利的担忧,
这位壮硕的库兰塔“侍者”撇下那半死不活的肇事者,随后快步走至他雇主的身前,蹲下身,略显笨拙的询问着他,
“。。。。。。”
但达尼洛夫依旧是回以无声的抽噎,
就这般,两人便呆立于老者的轮椅跟前,问也无应,走亦不行,徒徒的耗了大抵有十多分钟,
而那位被殴打的面目全非的肇事者,也是在此期间转醒,并一瘸一拐的狼狈逃离了此地。。。
“咳咳—咳咳—!”
终于,随着一阵干哑可怖的嘶咳声响起,达尼洛夫也是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疲惫且无力的仰头望向了局促不安,在此等候的两人,
“抱。。。抱歉,我的情绪有。。。有些失常了。。。”
老者那布满血丝的眼眸此刻正闪烁着些许晶莹,那如枯木般的残破身躯也似乎变得更为削瘦,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您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
“您没事吧?”
随着达尼洛夫言语的落下,苍川和比利那关切的表达也是即刻吐露,
虽然这显得十分无力,但这已然是他们目前唯一能与之接上话语的由头,
“没事了。。。比利你先推我回去吧。。。我想静一静,然后把我身上这些。。。”
老者苦笑着抬起自己那血流如注的右手,同时,他的左手依旧紧紧的抱着那本写满机密的红色笔记,
“这些给清理清理。。。”
“好的,先生,我这就带您前往医务室!”
库兰塔“侍者”也是即刻听出了达尼洛夫的言外之意,他即刻动身,一把将身旁少年挤开的同时,猛然握住了眼前老者轮椅的推把,将之快速推离了此地,
徒留苍川一人,
看着眼前这一地的狼藉和快步离开此地的两人,少年缓缓的低下了头,看向那自己那摊开的左手,
一角泛黄的纸页碎片静静的躺于其上,再度向少年无言的证明着它存在的事实,
“这一天终于也是到来了,先是那个老家伙的身份,而后是那计划之中的机密。。。”
苍川内心感慨的语气也是由淡然逐渐变为了坚定,他再度环视周围,在确定无人之后也是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将那一角纸页小心的放入了随身的衣袋,
“既然这些清算前的必要因素已经全部集齐,那我也是时候为这场愚蠢可悲的闹剧划上句号了。。。”
少年抖了抖衣服上的尘灰,随后迈开了步伐,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