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跃海败了,也逃了,那么他带来的那一伙死士便成了一盘散沙,今夜的战果也已揭晓。
余跃海已奔至幽悰小阁深处。
庭院门前的两伙人马仍在厮杀,他无法从正门突围,是以他只得冲进宅邸的深处,另求出路。
他忽然看到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整座幽悰小阁只有这间屋子的门前站着两个护卫。
余跃海心中一动——这屋子里藏着什么?为何只有这间屋子有人把守?
两名护卫在瞬间毙命于余跃海掌下,余跃海也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藏着什么,只有一个中年妇人,而妇人怀中又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余跃海没有问这妇人是谁,也没有问这婴孩又是谁。
他只知道这婴孩的身份必不简单,所以他纵身一掌便向那妇人击去。
虞三姑面色数变,挥手间已飞快地将思缘轻放在身后的床上,接着便抬腿踢向余跃海左肩——虞三姑清楚见到余跃海左肩上那可怖的伤口,这一出招便直攻其弱点。
虞三姑已是一个中年妇女,但她的腿还是像小姑娘一样笔直而修长,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双可以要人命的腿——现在这其中一条腿正准备要了余跃海的命。
余跃海似乎早就料到了虞三姑这一腿,只见虞三姑那条右腿才刚刚提起,他的身子已借着掌势一转,身形便发生了改变。
虞三姑一腿落空,破绽反露。
余跃海便趁势一掌拍向虞三姑右膝,这一掌要是打中,虞三姑的右腿必要当即断成两截。
虞三姑大惊失色之下只得以左脚一蹬,速速闪开。
她虽然避过了断腿之险,但思缘却再次暴露在余跃海视野下!
小幽冲进屋子时,余跃海已退到了窗边,思缘也已在他手中!
“大小姐……属下无能!”
虞三姑满面惭愧,只能低着头道歉。
思缘在哭,哭得很响亮,这至少说明了她还没受到伤害。
小幽心中稍安,又蔑笑道:“江湖恩怨,祸不及无辜!余员外也是一方豪雄,今日却要挟持一个婴儿,难道不嫌可耻么?”
余跃海怒道:“废话少说!你与这奴婢速速退到屋外五丈处,否则老夫即刻掐死你的女儿!”
“女儿?你是说她是我的女儿?”
小幽笑得花枝乱颤:“以余员外的身份,一定有过不少女人,难道还看不出我是不是生产过的女人么?”
小幽确实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如余跃海这样的情场老手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她还是一个处子。
余跃海道:“如此说来……这女娃娃其实和你非亲非故?”
“不错,余员外若想要挟我可是抓错了人。”
小幽微微一笑,又沉下脸道:“何况能杀死余员外的机会实在不多,错过了今日又要等到几时?莫说这婴儿不是我的女儿,即便她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因为她而放弃这杀死余员外的大好机会。”
“好……果然最毒妇人心!”
余跃海额头已冒起青筋,五指并拢间就要捏断思缘的脖子!
断水,第三式!
余跃海又确定了两件事:论功力,夏逸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论招式的变化,他比不上这个年轻人。
他要赢,就要做出决断,他已做出决断——他放任昊渊刺入腋下,但在刀尖微微入肉之时,他又发力夹住了昊渊!
这真是壮士断腕的一招,但余跃海还是赌成功了,他伤的不重,而且他确实制住了夏逸的刀。
这夹腋之力只能控制昊渊刀一瞬间,夏逸马上就能抽出刀,那时余跃海的左臂极有可能会被刀劲废去,但在这一瞬间已足够余跃海做出转变——他的右掌再次击出,直拍夏逸面门!
夏逸必须弃刀,他若是不弃刀自然可以废去余跃海一臂,但他也必会被余跃海一掌拍碎头颅。
夏逸不弃刀,他举刀再进!
他并不是不要命,而是因为小幽还在——余跃海的重掌只挥出一半,小幽手中的血泪丝已再次划向余跃海脖颈!
——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