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终南山习武小广场上,扁头笑道:“好,既然如此,你们想学,俺就教给你们好了,你们就见识见识也好。”命人抬来盘龙棍,那弟子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果然好一条棍子,粗壮结实,杵在地上,咚的一声,两个弟子抬来皆气喘吁吁,正扶着棍子歇息,一不小心,啪的一声,棍子倒地,扁头哈哈大笑。
终南山弟子们也络绎不绝的前来围观,黑压压一大片。子午四人与张明远、费无极站在一边。
扁头马上用大脚挑起那根木棍,用那大手轻松接住,演示开来,这太祖盘龙棍,果然名不虚传,招招制敌,绝不出虚招。
扁头一棍打去,一棵松树被打断,咔嚓一声,倒在路旁。扁头手中棍棒,舞得虎虎生威,威风凛凛。众人看得真真切切,热血沸腾,都面面相觑,刮目相看,没想到素日看上去乐乐呵呵,只知吃喝拉撒睡的扁头,也深藏不露。
见众人都目瞪口呆,扁头居然自告奋勇,喜乐无比道:“还有一套开山刀法,也教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到了岳飞那边,想必他的枪法也抵不过也未可知。”
说话间,扁头又命弟子抬来他珍藏多年都未曾用过的宝刀,相传这宝刀是种师道用过的,只是张明远、费无极当年没要,故而李长安给了扁头。
扁头舞得宝刀也是眼花缭乱,刀法娴熟,不减当年,风采依旧。扁头心血来潮,还打了一套太祖长拳,这拳法有内力支撑,故而颇有章法。
再加上终南山的武艺,使这套太祖长拳自是非比寻常。张明远、费无极也赞不绝口,子午四人更是一招一式,学的有模有样,铭记在心,不敢遗忘。
张明远道:“你们多年来也肯定有怨气,子午、余下、普安、武连成为为师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可为师也知道,你们何尝不想出人头地。这女真人来袭时,为师让你们做了准备,你们做的不错,为师看在眼里,颇为喜悦。为师不在之时,扁头师伯主持大局,回来以后,为师就传一套终南山掌法给你们,让我终南山弟子都有一套掌法,美其名曰:上善若水掌。”张明远吩咐弟子们散去,只留下几个弟子近前。
弟子们应声道:“师父在上,弟子不敢有怨言。还望师父多加保重,不必操劳过度。”
费无极也叮嘱道:“虽说我在青城山做了掌门人,可世人皆知我费无极曾是终南山的弟子。终南山曾有四大弟子,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如今阿长不在,我代他向终南山弟子说几句肺腑之言。你们要听扁头师伯的话,以后照顾好你们师父。以后本座会到终南山,送你们一套掌法,叫做:无极掌法。”
终南山弟子拜道:“多谢无极师叔!我等谨遵师命。”
扁头大手一挥,笑道:“你们都起来,他们啰哩啰嗦说许多话,俺就不多说了,一句话,小子们,我终南山将成为天下第一福地,名垂青史,你们可明白了。”
子午与师兄弟一一辞别,众人也面面相觑,依依不舍。纵然有羡慕嫉妒者,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子午四人下山也是吃苦颇多,并不容易。
子午微微一笑:“此番下山非比寻常,师兄弟们多加保重。”
余下也抱着一个弟子喃喃道:“扁头师伯晚上打呼噜,你们就别让他喝太多香茶。”
普安也与终南山弟子们话别:“师兄弟们,多加保重。”
武连乐道,用手指了指山下:“看看你们,依依不舍,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我们的家就在终南山下,那个叫做京兆府的地方。”
费无极仰望终南山的郁郁葱葱,不觉感慨万千道:“这终南山蔚然壮观,虽说幽静不如我青城山,可气度不凡。”
张明远不解道:“此话怎讲?”
扁头笑道:“俺以为,终南山也幽静。凡是青山绿水,自然都幽静。”
子午环顾四周,慨叹道:“终南山的气度不凡,是关中的气度不凡。岂不闻,八百里秦川,蔚为壮观。这终南山便是登高望远之所!”
余下道:“可不是,我在京兆府,就可看到终南山的雄姿英发。站在终南山,更能一窥京兆府的古朴庄严与大气磅礴。”
普安道:“都说‘八水绕长安’,我看莫如一水气冲天。”武连道:“这一水便是渭水了。”
扁头道:“不错,俺打小就听大人们说,‘八水绕长安’,‘八百里秦川’。”
费无极道:“莫非京兆府与八字分不开了?”
张明远看向远方道:“京兆府自周秦汉唐以来,便是龙兴之地!”
子午道:“可惜,当年太祖没迁都至此。”顿时叹了口气。
余下惋惜道:“如若太祖当年迁都至此,想必靖康耻不会发生。”“我看不见得。”
武连摆摆手:“京兆府还不是被女真人占领过么?”
普安点了点头:“不错,这朝廷软弱可欺,迁都也没用。如若一个人软弱无能,跑到哪里都一样。赵构南渡,兀术还是搜山检海,一路追击,是也不是?”
武连道:“世人皆知此理,可不自知,又当如何?听说当年太祖就是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子午道:“太祖哪里会料想今日变故?太祖之所以敢于定都东京汴梁城,也是他文治武功天下无敌。可后代子孙却坐享其成,以致如今惨败。太上皇与钦宗这皇帝做的够窝囊了,原本有人他不用,又有什么办法?此乃人祸,非天灾!京兆府如今一蹶不振,还不如成都府,真是令人嘘唏不已。”
众人听了,神情恍惚,默然不语。张明远、费无极、子午四人与终南山众弟子们辞别。
扁头挥挥手,背过身,泪光点点:“你们走吧,别太想俺。俺扁头不是不愿意去青城山,俺知道成都府的川饭最是地道,那成都府的美味佳肴也名扬天下。但不到迫不得已,俺不愿离开终南山,毕竟师父和师叔他们两个老人家的墓地还在这里,俺舍不得。俺要留下来陪他们多说说话。”众人听了这话,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张明远等人也挥挥手,渐行渐远,直到不见踪迹,扁头才引众回去。终南山依旧郁郁葱葱,山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