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你我不死不休!”
跋锋寒收剑,不再看他一眼。
转身回到白夜天身后,如同标枪般挺立。
白夜天微微颔首,对跋锋寒的处置颇为满意。
他不再理会毕玄和傅采林,目光投向阴山之后。
那广袤无垠的草原腹地,鄂尔浑河谷的方向。
“锋寒,带上天僧、地尼。我们走。”
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荡平一切的意志。
“是!”
跋锋寒应声。
如同拎起两只破麻袋般,毫不费力地将重伤垂死的天僧和地尼提起。
这两位破碎虚空境界的绝世人物。
此刻在跋锋寒手中,与寻常俘虏无异。
白夜天一步踏出,玄黑龙袍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在百丈之外的山口尽头。
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跋锋寒提着俘虏,身形如电,紧随其后。
两道身影,迅疾无比地没入阴山之后,那片风吹草低的苍茫之中。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崩塌的山体,巨大的刀痕。
以及两个彻底失去灵魂的失败者。
傅采林失魂落魄地,望着地上的断剑。
毕玄则看着白夜天消失的身影,久久难言。
但他眼中的无奈和颓然,却是逐渐清晰。
草原,从此不再是突厥的草原。
风沙渐起,迅速掩埋着战斗的痕迹。
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亘古不变的残酷法则。
……
鄂尔浑河谷,水草丰美,历来是突厥王庭所在。
此刻,金狼大纛(dào)在河谷中央最高大的金顶牙帐上空猎猎飘扬。
牙帐内外,精锐的突厥武士披甲执锐,往来巡弋,戒备森严。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关于阴山口的消息,如同草原上最迅疾的风。
已经带着不祥的气息,吹拂到了龙帐。
虽然具体情形尚不明朗。
但“武尊毕玄重伤垂死”、“天僧地尼下落不明”、“傅采林败退”这些零碎的词汇。
已足以让最剽悍的突厥贵族心头,蒙上厚重的阴影。
金帐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