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水泥地,出现了一小圈白点。
“秦家,终于又有人出来走江了,好,很好!”
“嗯。”
“孩子……追远,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么?”
“因为我自行决定延迟返程。”
“其实,你才是你们这群人里,点灯说话的。”
“嗯。”
“那个叫润生的,在与邪祟厮杀时,我因为冲在第一个,所以瞧见了他使的功法,他是秦家的人。
我一直很纳罕这一点,那就是在我看来,秦家就算再落魄,再不堪,可那股子当年的豪气必然没有丢。
这秦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拜别人走江?
你上这天台之前,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没办法,这酒除了花生米,也得再配点事儿来琢磨,才更有滋味。
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润生会不会是类似家生子的身份,他拜的,就是秦家传承者。
所以,你叫秦追远,对吧?”
“我姓李,叫李追远。”
徐锋芝愣了一下:“姓李?”
“嗯。”
徐锋芝:“秦家不是还有一位老夫人坐镇么,怎么会让你……”
话未说完,徐锋芝左脚虚踹身侧,左手向下一按再一攥,而后向前一推。
无形的枪意,向着身前的少年刺去。
下一刻,少年身前出现了一缕柔风。
风吹过,带走了枪意。
不是真刀真枪地打,只是意念间的碰撞,对少年而言,就不算什么了。
“深藏不漏……嗯?”
徐锋芝目光微凝,又将手中无形的枪,朝着少年那里送了一次。
那股风,再次出现,又一次将枪意吹走。
徐锋芝张开嘴,愕然道:“《柳氏望气诀》!”
“嗯。”
徐锋芝:“老夫人怎么会让你没成年就点灯走江?”
李追远:“时不我待。”
徐锋芝身形微微有些踉跄,后退了几步,用手抓着栏杆才稳住身形。
他如今的状态,就连两道简单的枪意,都是一种巨大负担。
“我不该问的,真的,但我就是忍不住。”徐锋芝看着李追远,“你不声张是对的,你也不该对我袒露。”
“有些事,不能因为担心会受罚,而不去做。”
“那个……”徐锋芝面露郝然,“我刚说的那些醉话,不值得追远你往心里去。”
“徐前辈的醉话,都是那么的发人深省。”
徐锋芝:“我信那位老夫人的眼光,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虞家正门口,从头到尾都没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