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户被吹进屋里,披在了床边男孩女孩的肩上。
女孩的手被少年单手握住,少年另一只手轻轻抖落着药粉,让其均匀覆盖在女孩掌心伤口处。
上药时,李追远很是小心,虽然他清楚阿璃不会因为这种疼痛而皱一下眉,但他会心疼。
哪怕前阵子他才刚刚体验过整个人几乎被融化的感觉,但落在自己身上的痛楚,他能忍受,事后也可以不当一回事。
包扎好后,少年在女孩手背上打了个精巧的结。
女孩把手背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着。
“这个不要收藏,换药时不管是我来换还是刘姨来换,都必须同意拆开。”
女孩点了点头。
东屋的门被推开,李追远和阿璃走了出来。
柳玉梅半眯着眼,享受着此时乡野间褪去酷热的风。
今儿个阿璃忽然躲进屋里时,柳玉梅心里是一点都不慌,她晓得小远肯定能把自己孙女再带出来。
当年她自个儿在柳家的一处秘境闭关感悟时,那老狗直接哼哧哼哧地破关而入,浑身是血、挺着一口气来到自己面前,只是咧嘴一笑,然后就一头栽倒下去。
仿佛拼了老命,就为了见到自己一面,好碰个瓷。
小年轻只是玩得精细且花样多,可真要论玩得开玩得大,还得看老一辈。
李维汉骑着那辆自行车来了,李追远迎了上去。
“爷爷。”
“小远侯,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在外头辛苦不?”
“不辛苦。”
“你太爷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
“我去楼上看看你太爷。”
“爷爷,太爷刚睡下了。”
“哦。那个,咱村里前阵子不是来了个小杂技团么,好像是住你太爷这儿的,里头有个长得很俊秀的小伙子,你认识吧?”
“认识,爷爷你找他有什么事?”
“英侯今儿个生了个病,他给人针好了,想谢谢他时,发现他人不见了,我让你奶去镇上割肉了,今晚想请人家来家吃顿饭,他在哪儿,你陪我去请一下,晚上小远侯你也在家吃饭聚聚。”
“爷,你先回去吧,我去帮你把话带到。”
“确定能请到么?”
“能的。”
“好。”
李维汉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林书友刚在井口边冲好澡,一边擦着头一边向这里走来:
“小远哥,我去帮你通知三只眼。”
李追远看向林书友,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额,还能在哪里,不应该去大胡子家看老田头去了么?”
“他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