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立刻翻身下床,将行囊打开进行翻找,很快,他拿出了一个硬皮本子。
这是九江赵最新版族谱,修订人——赵毅。
赵毅是爱赵家的,要不然也不会为大帝的“阖族候封”而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但这爱,不多。
准确地说,是不盲目,是有选择性与针对性地爱。
毕竟,谁家族谱上会满是勾勾叉叉?
回到床上,将族谱摊开,左手在各个名字上不断摩挲划过,右手握着一支细毛笔。
此时的赵毅,不复风流公子哥模样,倒像是个锱铢必较的账房先生。
“我觉得吧,阴司现在空落落了一大片,影响肯定很大,因此,为了阴间的秩序和阳间的平稳,我赵家更应该发扬一下玄门精神。
比如,挑派一些富有经验的族内长老和历代掌握特定部门的支房血亲,去支援阴司的重建工作。”
李追远没说话,把眼睛闭上了。
虽未得到回应,但赵毅还是自得其乐,连觉都不睡了,继续对着族谱上的名字进行勾选,时而皱眉纠结,时而忍不住“呵呵呵”出笑。
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谭文彬走了进来。
林书友:“彬哥,你去配眼镜了?”
谭文彬:“我找亮哥帮我跟人借了一副备用眼镜。”
林书友:“配眼镜不是要测度数么?”
谭文彬:“我这是老花镜,能凑合。”
调整了一下镜框,谭文彬把脸凑到林书友面前,摸了摸阿友的额头,又掐了掐他的脸,点点头,道:
“可算是看清了。”
林书友:“彬哥,你这眼镜一戴,还真有种当干部的感觉。”
谭文彬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比较麻烦,我都想再搞个助听器。”
“彬哥,你现在问题这么严重么?”
“刚清醒过来时,只是觉得感官恢复到以前水平,现在发现不是,退化得很快,已经低于正常人水平了。”
谭文彬躺上床,将镜框摘下放在床头柜,伸手揉捏起自己的眉心。
林书友站起身,看着谭文彬,神色严肃下来,问道:
“它们,居然敢这么放肆?”
在阿友看来,当初共同立下的誓言本就很仁厚了,这才多久就敢反水,简直太不像话。
谭文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
“问题不大,它们也没造反,只是现在有点吃撑了,想等一顿鞭子消化。”
“彬哥,你居然还在替它们说话。”
“新的阶段自然就需要新的磨合。主要是你彬哥我没本事,只能给枣儿却给不起大棒。”
“彬哥……”
“行了,叫你别去安慰润生,你就把劲头都使我身上了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要睡了,你找你家童子唠嗑去。”
“我现在感应不到童子……”
“嗯?”谭文彬翻过身,“童子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