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去拿推车装货,林书友舔着嘴角也很自然地融入。
谁来李大爷家,都得干活,但给大爷干活,还真没人埋怨。
李追远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就看见阿璃坐在那里手持工具,正对着祖宗牌位进行拆解。
现在的祖宗牌位,用料不同,规格不一,取用时得先做好材料分类。
“阿璃,得辛苦你帮我雕刻一个白鹤童子。”
阿璃点头。
李追远走到画桌前,拿起画笔,开始画出白鹤童子的形象。
不讲究情绪只是单纯描画,很快,白鹤童子的形象就跃然纸上。
阿璃仔细打量了一遍,就坐下来,拿起一个新的祖宗牌位,开始雕刻。
李追远觉得,用这种材料,会不会太好了一些?
但见阿璃已经开始动刻刀了,他也就没有阻拦。
算了,就如太爷所说的,要想骡子干活好,好的草料少不了。
李追远走到书桌前坐下,先翻开无字书。
当他将指尖轻轻触摸那幅画时,画中白骨惊恐的神情退去,竟又流露出喜意。
《邪书》能感觉到,原本的少年又回来了。
凡事,就怕对比。
《邪书》原本以为落在这少年手中,就已经是身入地狱了,谁知,这地狱往下居然还有十八层!
这三天,自己不能费心神,得好好将养,李追远说道:
“这三天,我不动你,你好好养养,三天后,要一口气补回欠缺的量。”
画中白骨闻言,非但没露出绝望,反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真好,他居然愿意与我商量着来。
这时,李追远听到身后刻刀频率发生了变化。
李追远开口道:“我会生气的。”
刻刀频率恢复如常。
昨晚,虽然那个“他”没能把“血”字说出来,但阿璃已经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本无字书想要发挥功效,需要她的血。
她现在正在雕刻,正好可以伤一下手指,把血流出来。
李追远将无字书收起,然后将自己这次治疗方案写到“病例”上。
做完这些,少年起身走到女孩身边,先帮她打扫工具桌、扫去地上的料屑,紧接着就在女孩身边坐下,给她递送工具,做些边角料的辅助工作。
李追远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按照《江湖志怪录》中的记录做黄河铲当器具时,女孩陪自己忙了两天。
那时候,女孩其实没怎么做过手工活儿,步骤和工具还得他先演示讲解一遍。
现在,只看女孩手持刻刀的手上下翻飞,简直灵巧得不像话。
凡是可以帮到自己的地方,她一直在逼迫自己做到最好。
这世上,比金山银山更贵重的东西,就是竭尽所有。
白鹤童子刻好了,虽然还未上色,但已栩栩如生,称得上是一件极为精美的艺术品。
最重要的是,阿璃还将白鹤童子的桀骜神韵表现出来了。
李追远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先前的画卷,他发现自己并未刻意彰显出童子的这一气质,这算是阿璃自己的艺术加工。
李追远开始帮忙调色,阿璃开始上色。
彻底完工后,白鹤童子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女孩将童子摆在桌上,看向少年。
李追远拿起湿帕子,帮她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