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转头问旎啸:“夫君,接下来作何打算?可是要前往苏州?”
不料旎啸却缓缓摇头:“且慢,依我推测,西北那边想必快有消息传来了。”
云歌微微颔首,轻声道:“若西北图全镇那两具尸体,确已不在,便可证实诸多隐秘之事了。”
至第三日,果有消息自西北传来,言称未寻得那两具尸体。
及至此际,旎啸决然道:“既如此,我等便往苏州一行。”
可他却令玄天六合留于应天府,以作接应。
眼下虽大雪初霁,然天地间依旧冰寒彻骨。三人各跨骏马,日夜兼程,不辞辛劳。
约莫三四日后,三人便已抵达苏州地界。
这苏州城,果不愧为江南繁华盛地。
虽尚在二月间,然已见千门万户之中,人语喧哗之声不绝于耳;朱楼翠阁,交相辉映,光彩夺目。三市六街之上,衣冠济济,人物辐辏。
那绫罗绸缎之铺,门面店肆林立,过往商客络绎不绝,有走南闯北的商人,也有三教九流之辈,真个是闹嚷嚷、喧哄哄,热闹非凡,一派盛世之景。
行至一处看似寻常的商铺前,旎啸三人乔装改扮,扮作商贾模样,假意上前问询货物。其间,以暗语相通。
那店中几个小伙,实乃山庄弟子,潜伏此城已久。闻得暗语,一人忙引旎啸三人入内,另一人则牵了马匹离去。
旎啸三人随那小伙至后院,但见解子音三人纷纷迎上前来,拜了少爷,迎了姐姐。
去却伪装,众人围坐一处,旎啸端坐正位,目光扫过众人,便开口问道:“当下情形如何?”
华妙琴答道:“禀少爷,那雷、房二人,这些时日皆是大门紧闭,足不出户,仿若在静候何人。”
旎啸眉峰微蹙,又问道:“可曾有人出入那大院?”
妙琴再度回道:“并无一人。说来也是蹊跷,那院子虽处城中偏静之所,然日常所需的菜米酱醋等物,难不成他们事先皆已备足?”
旎啸听得,只是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复又问道:“时至今日,仍未探得他们来此苏州的真正意图?”
苏凝梅脆声答道:“回少爷,他二人一路行来数十日,行事极为谨慎。不过我们三人细细观察,瞧出他二人似为一事而满心怒恼,却又无可奈何。且那雷漠对另一人,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旎啸目光流转,先瞧了瞧百里云歌,又看了看骆风雁,而后众人皆默然不语,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
少时,解子音侧过螓首,轻声问道:“少爷,如今我等可要径直上门去寻那二人?观他二人行止气度,似是武功低微。
“我与凝梅、妙琴私下揣测,他二人在西北之时想必受了重伤,虽侥幸被人救活,然武功已是大退。如今这般模样,顶多不过比那寻常庄稼汉略强几分罢了。”
旎啸见说,微微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抹轻笑:“想必正因如此,他二人才被他人拿捏于股掌之间,无奈之下,只得委屈求全、苟且度日了。”
旎啸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暂且莫要打草惊蛇。吩咐我们的人,好生盯紧那二人,依我推测,料想这几日定会有人上门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