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站在嫡母身后,看着宜修被喜娘搀起。
就在那一刻,珠帘晃动,她分明看见宜修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婉婉忽然有种错觉——那个从小被她踩在脚下的庶妹,从此将踏上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太子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宜修坐在洞房的拔步床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嫁衣上的流苏。
屋内红烛高烧,熏香袅袅,外头的喧闹声渐渐散去。
终于,房门被推开。一双织金皂靴停在她面前。
"让福晋久等了。"
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慵懒和笑意。她明明没有对太子动心,此刻的心跳却骤然加速,盖头下的脸颊发烫。
喜秤轻轻挑起盖头,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宜修眯起眼。
待视线清晰,她看见太子身着大红喜袍的站在面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嘴角噙着一抹欢喜的笑。
宜修缓缓抬头,对上太子欢快的目光,转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小宜别紧张。你既入了毓庆宫,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宜修,"合卺酒。"
手臂相交,酒液入喉。宜修被辣得轻咳,太子却大笑起来。
他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宜修耳畔:"小宜,孤今日真欢喜!"
宜修笑颜如花,看向胤礽:“殿下怎么这样着急,嫡姐和四阿哥的婚礼还没有办呢?”
胤礽脸色一变,有些怨气的说道:"四弟可是和你表明心意了,小宜在外面过得可是快活,留下孤一个人冷冷清清…”
宜修心头一颤,满面笑意的打趣道:"宜修惶恐,但妾已经拒绝了四阿哥,殿下怎么还吃他的醋。。。"
"嘘。。。"太子食指抵住她的唇,"孤知道,小宜,从今往后,你的心里只能有孤一人。"
他忽然打横抱起宜修,走向床榻。
宜修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
"怕什么?"太子将她放在床上,笑着看她。
烛光下,太子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在想什么?"太子吻了吻她的唇,解开她的第一颗盘扣。
宜修抬眼盈盈看向胤礽:"妾身怕疼,还望殿下垂怜。"
太子动作一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小乖,这是你自找的!”
红烛泪尽,罗帐轻摇。
宜修在疼痛与欢愉间恍惚听见太子说:"小乖,叫我保成…"
“保成~”
“宜修,小乖,你放心,保成以后都听你的…”一缕晨光透过纱帐,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胤礽早已醒来,却不敢动弹——宜修的手臂正沉沉地搭在他腰间,呼吸平稳地喷在肩膀处。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害怕吵醒了她,借着微光看着她的脸。
卸去了白日的威严,这时的太子眉目舒展,竟显出几分少年气。
看着宜修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他也温和的笑了出来,胸口的震动吵醒了宜修。
宜修睁眼看向笑的温和的太子,不由想起昨夜太子的热情让她既惊又怕,那种近乎掠夺的占有欲与偶尔流露的温柔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原以为太子娶她只是一时为色所迷,可昨夜他的眼神中,分明有着真实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