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太子殿下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一番的。"
她从案几上取过一张洒金信笺,提笔蘸墨,手腕轻转间,几行娟秀的小字便跃然纸上。
写完后,她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笺折好,放入一个素白信封中,递给剪秋。
"送去毓庆宫,就说是我特意写给太子殿下的。"宜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剪秋接过信封,犹豫道:"主子,这是。。。"
"去吧。"宜修摆摆手,"太子殿下一定…会惊喜的。"
毓庆宫的书房内,胤礽正批阅奏折,听闻宜修派人送信来,立刻放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他接过剪秋呈上的信封,指尖在封口处摩挲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宜修格格有心了。"太子语气温和,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她近日可好?"
剪秋福了福身:"回太子殿下,主子一切安好,不过过几日就要出宫,所以特意嘱咐奴婢要亲自将信交到殿下手中。"
太子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
随着目光在纸面上移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太子殿下大恩,宜修没齿难忘。助姐姐得配良缘,解我心头之忧。他日若有差遣,定当竭力相报。"
这哪里是什么情书?分明是一封再正式不过的感谢信!太子捏着信笺的手指微微发抖,眼中怒火渐盛。
"剪秋!"他突然厉声喝道,"你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剪秋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不知,主子只让奴婢送信。。。"
太子将信笺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她这是在戏弄孤吗?孤为她费尽心思,她就这样敷衍了事?"
剪秋额头抵地,不敢抬头:"太子殿下息怒,主子她。。。"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太子冷冷地打断她,"明日孤在御花园等她,若她不来。。。"他冷笑一声,"就休怪孤先斩后奏了。"
剪秋战战兢兢地退出书房,一路小跑回宜修的院子,将太子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主子。
宜修听完,不仅不慌,反而轻笑出声:"生气了?正好。"
"主子,太子殿下看起来真的很恼怒,您明日还是。。。"剪秋忧心忡忡地劝道。
宜修摆摆手:"无妨,我自有分寸。"
次日清晨,宜修特意选了一身淡紫色绣银线芙蓉的旗装,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衬得肌肤如雪,清丽脱俗。
她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主子,您这是。。。"剪秋不解地看着主子精心打扮却又不显艳丽的装扮。
宜修唇角微勾,挑了挑眉:"我这样去见他,他就算有十分怒气,也会消去三分。"
御花园的牡丹亭中,太子早已等候多时。
见宜修袅袅婷婷地走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装模作样又板起脸来。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宜修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姿态优雅,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