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早就知道她得宠,这么多年皇上也没放下过。”华妃摸着手上的护甲撇撇嘴,皇上也是,偏爱热脸贴冷屁股不成?
正说着,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华妃眉头一皱:"没规矩的东西,慌什么?"
芸香额头抵地,声音发颤:"回娘娘,奴婢打听到。。。今日皇上、皇上他。。。"
华妃猛地坐直了身子:"皇上怎么了?快说!"
"皇上说是要去。。。去欣常在的宫里!"芸香说完,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华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对碧玉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说什么?"华妃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殿内所有宫女太监都打了个寒颤。
颂芝见状,连忙挥手让芸香退下,自己上前一步低声道:"娘娘息怒,或许皇上只是一时兴起。。。"
华妃站起身,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一时兴起?贵妃也就罢了,少不得给她三分颜面,那个贱人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小产一个多月,矫情那么些天还不够吗!"
她猛地抓起案几上的青花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名贵的瓷器顿时碎成齑粉。"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华妃在殿内来回踱步,裙裾翻飞如蝶,却带着凌厉的杀气。她突然停下,盯着地上那滩茶水和碎片,冷笑一声:"颂芝,给敬事房传消息,就说欣常在身子不爽,下了她的绿头牌!"
"是,娘娘。"
养心殿
皇帝朱笔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搁下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窗外暮色渐沉,敬事房的太监应该快要来呈绿头牌了。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眉头微蹙——茶已经凉了。
"苏培盛。"皇帝唤了一声。
总管太监苏培盛立刻小步趋前,"奴才在。"
"换盏热茶来。"皇帝淡淡道。
“是。”苏培盛暗暗瞪了一眼奉茶宫女。
正在此时,敬事房的太监捧着银盘走了进来,盘中整齐排列着各宫嫔妃的绿头牌。皇帝的目光在牌子上扫过。
"怎么不见欣常在的牌子?"皇帝直接问道,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敬事房太监吓得跪伏在地,"回。。。回皇上,欣常在的牌子。。。奴才。。。"
"说。"皇帝只吐出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欣常在身子不适。。。。”
皇帝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两下,眼神锐利如刀,"身子不适?朕怎么没听太医院提起?"
"是华妃娘娘吩咐奴才们。。。暂时撤下欣常在的牌子。。。"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殿内一片死寂。苏培盛屏住呼吸,不敢抬头。皇帝的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但那双眼睛却如同深渊,酝酿着看不见的风暴。
"华妃。。。"皇帝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嘴角竟浮现一丝冷笑,"她倒是管得宽。"
皇帝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威严的光。他走到窗前,望着华妃所居的翊坤宫方向,眼神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