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泾镇的战场之上,倭寇的惨叫声还在空气中回荡,
染血的兵刃散落满地,江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却未能吹散弥漫在天地间的紧张。
良伏刚用疗伤药止住后背的血,染血的手指还握着青岚剑,便见东方的江面突然泛起诡异的黑紫色涟漪——那不是江水该有的颜色,
更像是浓稠的邪气在水下翻涌,连阳光都被这股邪气吞噬,江面瞬间暗沉下来。
“不对劲!”
突然冉北猛地握紧寒川剑,幽蓝色的剑气在剑身上微微颤动,
“江面上有邪气!比萧显的邪气还要浓烈!”
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轰隆”声从江底传来,如同惊雷在水下炸响。
紧接着,数十道数丈高的水柱从江面喷涌而出,水花飞溅间,数十头狰狞的海兽破水而出,
黑色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涎水从布满尖牙的巨口中滴落,砸在江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为首的一头海兽形似巨鳄,却比寻常鳄鱼庞大十倍,背部隆起的骨刺如同锋利的岩石,每一根都足有丈许长,顶端泛着黑紫色的邪光;
它的双眼是浑浊的血色,瞳孔中缠绕着丝丝邪气,巨尾在江面上一甩,便掀起数丈高的巨浪,
朝着岸边的明军防御工事拍去。
“是潮皇神宫的海兽!”
汤克宽脸色骤变,他手中的长刀猛地指向江面,对着身后的火器营嘶吼道,
“开火!快开火!不能让它们靠近岸边!”
火器营的士兵们急忙架起火铳,“砰砰砰”的铳声瞬间响彻战场。
铅弹如同暴雨般朝着海兽射去,却只在海兽的鳞片上留下点点火花,根本无法穿透那坚硬的鳞甲。
少数铅弹侥幸射中海兽的眼睛或口腔,
却被海兽体内的邪气瞬间腐蚀,连一丝血都未曾留下。
“没用!”
一名火器营士兵绝望地喊道,他手中的火铳枪管已经发烫,
可眼前的海兽依旧在朝着岸边逼近,
“将军!我们的火铳打不穿它们的鳞片!”
汤克宽咬牙,手中长刀挥舞,朝着一头冲上岸的海兽斩去。
刀锋带着明军的血气,却在触碰到海兽鳞片的瞬间被弹开,刀刃上甚至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缺口。
那海兽吃痛,巨口一张,便朝着汤克宽咬来,腥风扑面而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将军小心!”
几名明军士兵急忙扑上来,用盾牌挡住海兽的巨口,
“咔嚓”一声脆响,盾牌瞬间被海兽咬碎,
士兵们被巨力掀飞,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与此同时,江面上的战船缓缓浮现。
数十艘黑色的战船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海兽身后,船身上雕刻着狰狞的鬼面,黑紫色的邪气在船帆上缠绕,形成一张张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