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狂热的摩洛根教徒已在登神仪式中献祭,余下的信徒则被祂牢牢掌控,遵照神谕低调行事。
至于卡夫曼基斯——这场造神计划的主谋,却刻意避开了最关键的登神仪式。
他转而活跃于政坛,逐渐淡出摩洛根教的事务,仿佛。。。。。。
在畏惧可能的报复。
嘴上说着无惧生死,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为了利益,他可以抛弃一切——这样的人,根本称不上真正的信徒。
无论是异教徒还是摩洛根教徒的身份,都不过是他攫取权势的工具罢了。
若他真有虔诚的信仰,就该在仪式中献出生命,甚至该恳求欧西诺托赐他一死,以证忠诚。
即便失去了摩洛根教这个精神领袖,帝国境内的起义烈火依旧熊熊燃烧。
被压抑太久的民怨,被挤压过度的矛盾,一旦引爆,便如野火燎原,岂是轻易能够扑灭?
元老院为此争论不休,各家贵族只顾争夺利益,只求自家领地太平。
他们何曾在乎帝国?在乎的从来只有自己。
若非起义军攻入他们的领地,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怕是只会冷眼旁观这场燎原之火。
贵族大公们终日为那些揭竿而起的平民起义焦头烂额,却全然忽视了一个蛰伏已久的威胁——那位看似温顺的傀儡皇帝,当真甘心永远做个提线木偶吗?
帝国是是亚伯拉罕皇室的帝国,贵族们享受的每一分权力,挥霍的每一枚金币,不都是帝王恩赐的荣宠吗?他们怎敢如此僭越,凌驾于皇室之上?
克罗威玛一世在登基第十三年,终于亮出了锋利的獠牙。一场针对贵族的血腥清洗席卷帝国,所有曾参与谋害先帝、胁迫利用过他的贵族,全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曾经显赫一时的菲特罗斯家族,这个在元老院占据重要席位的世家大族,在这场风暴中几乎被连根拔起。
卡夫曼基斯一脉几乎死绝,家族爵位一贬再贬,最终大权旁落到最边缘的支系手中。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家族,就此被发配到南北交界的混乱之地肯莱卡,蜷缩在偏僻一隅,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而后来的故事,便是这些异教徒将主意打到赫莉娅头上,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遥想祖上何等辉煌,而今却只剩下一座荒草丛生的破败城堡,在风中诉说着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世袭公爵,一个煊赫世家。
断壁残垣间,唯有几只乌鸦盘旋,为这段兴衰史平添几分凄凉。
克罗威玛一世堪称帝国危亡之际的救世主。他以雷霆手段肃清不安分的贵族后,立即推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废除苛捐杂税,颁布惠民政策,让饱受压迫的百姓终于得以喘息。
他重整军备,誓要重振帝国雄风。短短三年间,那些曾嚣张挑衅的边境小国全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天妒英才,这位雄主仅在位十六年便英年早逝,享年三十六岁。
他的子嗣却无一继承其雄才大略。继位的长子虽平庸,好在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延续父亲的治国方略,倒也让帝国渐渐恢复元气。
至于欧西诺托,祂本就不在乎什么神位。成神后日夜承受着体内杂糅力量的撕扯之苦,使得祂几乎隐世不出。
唯有在外界动荡时,祂才会以摩洛根教的名义,收留那些流离失所的可怜人。
这着实讽刺——成神前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成了邪教头目后反倒开始行善积德,岂不荒唐?
更可笑的是,摩洛根教的恶名多半来自其信徒,而非传闻中那个冷血杀人狂欧西诺托。
那些扭曲的教义,不过是后来者根据第一批狂热信徒的疯言疯语编纂而成,欧西诺托根本就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