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赫莉娅毫无敬意,这敷衍高傲的样子,着实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戳破了他们一贯伪善的假面,气得双眼几乎要喷火出来。
还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了。
赫莉娅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得了个公主身份,又把克洛德糊弄得给了点权,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敢在他们面前叫嚣?踩他们的脸?
实在是忍无可忍。
赫莉娅那张芙蓉面总是让人记得她是个女人,是个漂亮花瓶,却往往忽略了她那如铁一般坚硬的拳头。
美丽也是一种武器,能叫人视之卸了防备,才好叫她出手时能一击毙命。
眼瞧着他们脸都气得涨红,瞧着像是下一秒要晕厥过去,赫莉娅可不想被人这么碰瓷讹上了,便开口道:
“各位的话我都听见了。”
“原谅我头一回接触政务,委实有太多事情搞不明白,摸不透其中关系,更难以预估此番行为的后果,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才是。”
“不如这样吧,我听着诸位你一言我一句的,也是掂不清轻重缓急,又怕得罪了各位。”
“不若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好辨清楚,哪些人的分量重,哪些人的分量轻,我又究竟该听谁的话?”
她这番话说得真诚,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遗传自母亲的红色长发很好地将她与冷血的君王区分开来,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是个好说话的。
至少是比克洛德这位帝国君王要好商量的多。
她故意将自己的姿态放低,有意无意地捧了一下他们,但最后那句却是在暗暗拱火。
那群人精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于是乎那股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卡在中间,堵得慌。
有人道:“情况紧急,何必浪费时间在此做什么介绍,以后若是殿下有机会,自会熟悉起来的。”
意思是没必要介绍,你不过是暂代君权而已,不够格跟他们平起平坐。
更何况,她以后怕是根本没机会再接触到权力中心了,那又有什么打交道的必要呢?
赫莉娅摇了头,“你们众口纷纭,说辞各有不同,我怎知要听谁的?”
她故意看向刚刚发话那人,“就怕我听了你家的,却又得罪了旁的人,偏我还不自知,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
“我一个女儿家,躲得过明枪,却是难防暗箭啊,还请诸位元老可怜可怜我,指点一番也是好的。”
女儿家说话也是娇滴滴的。
元老们虽然心中还有怒气在,但多年来被捧惯了,如今见赫莉娅服软,心下只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心下舒爽不少。
那种征服感,是男人们永远都无法割舍的。
其中一位瞧着便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走了出来,应了赫莉娅所需,给她谋划安排。
“既如此,那你便是先将暴动的平民给镇压下来。”
“至于之后的说辞,还得我们细细商量后,再由殿下您去说。”
“切记,皇室与贵族,百千年来都是同在一根绳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赫莉娅盯着他佝偻但还硬撑着挺直的身板,又看了眼对方那油腻光秃的脑勺,心里只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