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就是在里面干杂役的男人,南方叫「龟公」,北方叫「大茶壶」。
一个大青楼,这种人不少,端屎端尿,逃出来个别不是不可能,但能找到就很离谱。
「钦州沦陷,高手跑不掉,倒是这些下九流,跟着百姓逃窜了出来,一路跑到南海郡中,根据那位龟公口述,三月六日到五月三日,巩千青俱宿青楼之中。」
梁渠挑眉:「什么青楼,这么有吸引力?咳咳,没事没事,继续说继续说。」
身上目光挪开。
「换言之,假若那位龟公没有说谎,巩千青去了钦州两月,钦州青楼里待了两月,且根据龟公印象,此人出手大方,每日珍不断,却都是钦州州主结账,具体花销已不可知。」
梁渠摸索下巴:「巩千青怕是猜到了省内想法,趁机捞上一笔?」
「我没有这方面的证据,但根据推测,应当如此。」
「钦州州主会投敌,应该被巩千青逼了一把。」徐岳龙猜测,「本以为好吃好喝招待,大出血,会安全无事,结果被巩千青摆一道,从巩千青出发的一开始,他的结局就是被罢免,奈何没有看清岭南省众官员的心思,雪上加霜。」
「有没有罢免原因?」梁渠问。
「南海郡和地方上都没有留下文本,应该被刻意隐藏。」凌旋摇头,「但是—我私下去找了知府赖嘉彰,记录口供,按他的说法。
当时巩千青给出的理由,是钦州州主‘暮气’,难堪边疆驻守大任,省内也同意,在文书上到帝都前,白猿身死,天下大乱,南海郡也意识到事情闹大,急忙撤回文书。」
「。。。。。。」
徐岳龙笑:「好一个暮气。」
这下好了,不暮气了吧。
生龙活虎,鸡飞狗跳。
梁渠坐回小马扎。
事已至此。
钦州州主跳反脉络已经十分明显。
巩千青的吃拿卡要和暮气评价,绝对是极为重要的推手,岭南省一刀切则是根因。
要一锤定音,只需找到巩千青。
怪轻松的。
南海王的事,梁渠本以为要七拐八拐,各种解密破案,斗智斗勇,结果凌旋一转身,半个月,
直接把全貌拍了出来。
清清楚楚。
众人看向凌旋。
凌旋摊手:「巩千青是南海王的外甥。」
靠!
最后一块拼图拼上。
整个过程清晰明朗。
说来说去,其实是一套官僚体系下的潜规则运作,地方和朝廷博弈,谁都没觉得有问题,结果得到「暮气」评价的钦州州主和岭南省爆了,跳反南疆。
恰逢南疆祭出采血,血隐蛊两大神术,紧了这个大好机会,狠狠吃下大半岭南,战线一口气推到南海郡门口。
事情彻底大条。
南海王兼任岭南总督,被架在了火上烤,对此负直接责任。
假若没有钦州州主跳反一案,南疆能吃下大半岭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