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第一侯真有那么厉害?」
骨煞鄂启瑞双目惬证。
他望着收到战令的臻象,陆陆续续返回营地,望着红河对岸,高高的红雾墙阻隔飞蚊,心中只觉得荒谬。
明明半年来,南疆局势一片大好,势如破竹,接连夺下城寨,大获丰收。
如今数百臻象,竟然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收缩战线,跨不前?
士气一落千丈。
光前线就有三百多四百臻象,那么多人里,没一个有办法?
「没办法,谁来都一样。」瘟煞一旁走出帐篷,「谁让咒煞和尸煞两个全没了,死的那么干净利落,这是红潮毒和黑水毒二位前辈勘探后,认为暂时可行的办法,土司也认可了,不得不承认,
目前的南疆,就是没办法对付梁渠,现在军营里都开始传。」
鄂启瑞不解抬头:「传?传什么?」
瘟煞指向军士笑:「说梁渠不可遇,可遇不可敌。」
沉默。
鄂启瑞看了一眼站岗军士:「五蛊九毒也不行?」
「难说。」瘟煞摇摇头,「单对单肯定不行,现在的梁渠,毫无疑问和北庭的病虎一个层次,
没有单斗的可能,哪怕一拥而上也要几分运气,毕竟梁渠只是一个人,想要脱身太容易。」
是啊。
一个人。
这是最棘手的。
「这样收缩有用吗?能打赢梁渠?」
「打不赢梁渠,但能打赢大顺,现在就是用时间换空间,握上两三个月,握到蛎把梁渠的位置采出来,他要是深入腹地,就让武圣出手灭杀,他要不深入,咱们就避开他,一切保持不变,就当没这个人。」
打不赢梁渠,但能打赢大顺「咔咔咔。”
拳头紧,筋骨作响,鄂启瑞心中更觉荒谬、憋屈。
五蛊九毒二十四煞,是南疆千百年来,最顶级,最牌面的称号,最有希望晋升天龙的高手。
能泰列其中,是鄂启瑞认为,此生最值得骄傲,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然而今天,在「大顺第一侯」的称号下,轻轻一碰,无情粉碎,像脚店里赠送的咸水汤,不值一钱。
大顺仅仅出一个人,就能让偌大南疆束手无措。
「自比熊黑虎狼,是甘以人伦堕于兽行—
标榜蛊毒煞邪,直似魁夜行,羞见天光—·
故日:北庭南疆之伪号,非耀其强,实彰其弱;非扬其威,乃曝其惧!此二酋首,内怀殼战兢之惧,外施沐猴冠裳之伪,借言以遮羞壮胆耳”
这篇文章在南疆内禁止流传、讨论,可鄂启瑞还是看到,听到。
尤记得某位将军叫嚣,要让梁渠大败而回,折戟沉沙,
这才两天。
心底没由来的生出一丝嫌弃。
这本无比荣耀的称呼,让他感到一丝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