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梁渠张合五指,回想前后过程,下雨、寻人、挥枪,足足一十六位臻象,团灭当场,他完全没有体会到任何困难。
南疆的特色蛊虫攻击都没体会到。
简简单单。
不知时至今日,同那自斩楚王相比,敦强敦劣。
昔日白猿晋升,蛟龙紧随其后,逆流而上,完全没有给他喘息之机,不得已放跑了楚王,是他的诸多遗憾之一。
圆头铺开兽皮,把两条断腿丢进去。
啪!
随手捏碎黑蝉,梁渠看向兽皮里的碎肉,完全混在一块,生前个个威风,死后压根分不出谁是谁,而且体积上少了很多,约莫有七八个人的量。
「哗啦啦。」
水渍流淌。
肥鲶鱼挤出峡谷河流,抓出一条大腿,拖着半拉宗师身子,兴冲冲来到梁渠面前邀功。
此人身躯徒留一半,切面光滑,内脏垂落在地,似从【斩蛟】中死里逃生,危急关头跃出了攻击范围,然其胸膛竟有起伏!
「咦,活口?」
营地内严阵以待,军士交替巡逻,人影憧憧。
烛火幽幽,胥海桃无心睡眠,静静盯着桌上沙盘,眉头紧皱,预判各类情况和能够采取的救援措施。
滴答。
铜壶滴漏落下水珠,竹筒中荡出涟漪。
胥海桃心神一动,靠住椅背,捏一捏眉心:「几时了?」
「回将军。」近卫上前,「恰好丑时。」
「丑时——·红河对岸,有什么消息和情况么?」
「从气机上,一三两队全在回来的路上,多少损失不知,第二队的兴义侯不愿留下气机,暂时不知身在何处。」
「那第二据点呢?能根据据点情况反推吗?」
近卫低下头颅:「南疆宗师俱有血隐蛊,距离太远,我们·——。无从判断。」
食指敲击桌案,胥海桃满是无奈。
半年。
何时是个头啊?
百姓无不愿回家中种田耕地,他又何尝不想过太平日子?
「口令!」
帐外金铁交击,不待来者回答,胥海桃开口:「让他进来。」
帘布掀开,甲士单膝跪地:「启禀将军,一队已至红河对岸!」
胥海桃豁然起身。
「当真?」
「千真万确。」
「快,速速随我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