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出隐忍的哭泣声听的赵姨娘等人心窒。
女人这一辈子……
“唉,遇到个好的,也就好了,遇到个不好的,都是命。”秦嫂子叹气,不管好过不好过,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难道就没什么法子了?碧娥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实在不想她就此毁了一生。”
秦嫂子摇头,看着赵姨娘的目光充满怜悯。这也是个不由已的可怜人。
沈沁柔沉默的坐在一边听她们说话,心里有些复杂。
总的来说,其实碧娥嫁到简家对她们院比较,如若碧娥嫁到简家,简妈妈势必欠她们一个人情,她在沈老太太面前多多少少会替她们转圜,而底下的丫鬟婆子有简妈妈压着多多少少会收敛一些。
赵姨娘苦恼的抚额,一副几欲晕倒的样子。
“也不是没办法。”她想了想还是插话道。
“什么?”赵姨娘偏头望着她,秦嫂子也是眨了下眼。
沈沁柔望着赵姨娘,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将赵姨娘看的慌后也没说句话。
“柔柔你说,究竟我们该怎么样?”
沈沁柔撅嘴将手上的粗茶盏弄些声响来,不怎么乐意地道:“就姨娘你去求父亲,如果父亲说话,祖母应该会听。”
“什么?”赵姨娘差点乐了:“不可能,他如今心思不在我身上,他怎么会帮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沁柔望着杯中的粗茶梗,又是不高兴的抿嘴。
其实在大周姨娘死后,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沈老太太那么讨厌她姨娘却没将她除掉的原因—她父亲。
沈老太太从来都是眼不见心不烦,一旦惹她太过恼恨了,她便不介意狠手以对,无论是朱妈妈也好,还是大周姨娘也好,两者与她有旧情,她依然能利落除掉,沈沁柔不信,她对赵姨娘会有什么不舍。
总之不管她父亲是顾念姜氏的旧情也好,还是真的对她姨娘有丝毫的喜爱之意,结果总归是保下了赵姨娘。
碧娥婚事已被简妈妈咬死了,除非老太太松口,碧娥才能重得生机。而能让老太太松口的也就那几人,其中一个与她们最近的就是她父亲,其实她也不知她父亲是否会出手相助,她只是赌了而已。
如若可以,她实想就她们母女三个安安静静的关在一起过日子,可惜她们身在是非圈,想要脱逃而不可得。
赵姨娘想后有些意动:“那我试试。”
秦嫂子既是鼓励,又有些忧心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了简妈妈。”
“得罪了她,也不过让我们日子再难过些而已,但这事关碧娥的终身幸福,退不得。”
沈沁柔难得见到这样子的赵姨娘,心里暗暗的惊咦了一声。
定好碧娥的事,赵姨娘心里便稍稍松了一头,这才转过头问秦嫂子过的怎么样。
秦嫂子本就一爽朗性子,为奴为婢的日子都挨过了,现在过的这自由自在的日子,她自然称好了,又连着为上次柱子小夫妻成亲时赵姨娘送的重礼金而称谢。
见秦大叔还没回来,赵姨娘也就顺带了问了句秦大叔现在做何营生。
“能干嘛呢,咱们老秦家的人也只会养马,喂马了,这会子他正在别府里帮人伺候马儿呢,雇的短工,也不知道能做多久。”秦嫂子灌了口茶道:“能找到份工糊口也不错,改些日子我也去寻寻,看有没哪家大户要雇人种个马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