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人无千日好,总是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但等到将来再看,不也都是过眼云烟么?”
杨培风想到自己都这般光景了,还忧心别人作甚。有感而发地叹息了几句。
“前辈,不知我该如何回去?”
这里人太多太嘈杂,他不喜欢也很难适应。
李蓁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就不问问那个机缘,不好奇天地传道?”
面对诱惑,杨培风迟疑了,并顺理成章地往下说道:“愿听前辈教诲。”
李蓁嘴角微扬,某人倒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死犟。
“权灵华斩境夺魁,虽胜之不武,但覆水难收啊。争了几个月,大家各有让步。”
说着,李蓁伸手指向远处,“你瞧。”
杨培风转过头,看见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纸,被张贴在高处。
其实他刚到这里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东西。原因也很简单,整个宴会,以此地为中心仅仅排出去十数个座位,余者唯有站着的份儿。
但就这般情况,首座竟被刻意空出,摆放了一张纸。
这纸别无离奇处,可就让杨培风瞧得心里不爽。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参商,一头大妖,随手从书箱里掏出个伪装成画卷的小世界。这他奶奶的合理吗?
但是吧,这张纸又有点不一样,就一点点。
它是空白的,没有图案、没有字迹,什么都没有。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权灵华答应,十一境之名只事先向一人透露,他们西洲的某个晚辈。而其余天赋极高的天心及之上炼气士,均可由此画领悟。也就是猜,猜一个词押注。赢了就青云直上,输了就万劫不复。也可以不赌,等宴会结束,这幅画卷的谜底就会揭开。”
李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就像一条条通往未知的路,可以快步先走,可以慢慢走,更可以不走。
是福是祸,全凭本事。
当然,这件事和她这样的存在不沾边。
他们的道行太高太高,一条“路”而已,左右不了什么。
她受邀来此,更多是做个见证,是说认可这一结果。往后谁也不能拿权灵华斩境一事,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至于这张纸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必然是没有的。
这张纸为天地意志生成,任谁也推演不出,干预不了。
杨培风凝神望去,以他的目力不说纤毫毕现,那也是每个角落都照顾到了。
“请问前辈,宴会将要结束了吗?”
李蓁点点头,没有隐瞒,“七日已过,最多只剩一个时辰。你猜到的?”
杨培风回复道:“时间用以度量变化。我看这些人干什么的都有,唯独有部分正闭目打坐,想是有所感悟。可是吧,晚辈厚脸皮点说,自己的悟性并不差,但看了之后完全没有头绪。那就只能归咎于时间了。”
李蓁道:“是否觉得不公平?”
杨培风低声笑道:“成王败寇就是世上最大的公平。技不如人,晚辈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