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治的语气变得冰冷:“范蔓不除,我无安宁之日。将军登位,我方能苟全性命。况且,太子范金生勇猛果决,深得军心,若让他赶回王都,你我皆是死路一条。
不过我已派人伪装成向导,将太子引入了南洋,为我们多争取了至少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内,我们必须拿下王宫,掌控中枢!”
范旃的呼吸变得粗重,区治的计划滴水不漏,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丝疑虑。
他猛地一拍桌案:“好!就依先生所言!事成之后,我封你为相,与我共治扶南!”
范旃这么说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忌惮,显然区治的能力让范旃也对他起了戒心,但在范蔓这个共同的敌人面前,两人还是勉强的联合了起来。
“多谢陛下!”
“哈哈哈哈哈!”
区治躬身一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冰冷的讥诮,显然也另有打算……
五日后,范蔓回返王宫养病。
当晚,夜色如墨。
范旃的两千士兵如鬼魅般穿行在维耶陀补罗的大街小巷,迅速控制了各处要道。
而在王宫的北侧,一处偏僻的角门被悄然打开,百余名身着扶南禁卫军甲胄的巡逻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如幽灵般潜入了沉睡的宫城,他们正是区治的林邑死士。
“杀!”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杀戮骤然爆发!
这些林邑死士动作迅捷而致命,他们手中的短刃与腕弩在月光下划出死亡的弧线……
“呃!”
巡逻的扶南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便被无声地抹断了喉咙,或是被淬毒的弩箭射穿了咽喉,软软倒地。
他们配合默契,分工明确,转瞬间便控制了宫门内侧的数座箭塔与要道。
“敌袭!敌袭!”
终于,有扶南军官发现了异状,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宫城内顿时大乱,无数被惊醒的卫兵睡眼惺忪地冲出营房,却迎上了早已蓄势待发的林邑死士。
与此同时,范旃率领大军,从被打开的正门涌入!
战斗在一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王宫禁卫虽然精锐,但仓促应战,阵型混乱,很快便被内外夹击的叛军分割包围。
区治的林邑死士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向禁卫军的指挥中枢,定点清除着负隅顽抗的军官。
而范旃的部队则用人数优势,展开了一面倒的血腥屠杀……
范旃一马当先,杀得浑身浴血,直冲范蔓养病的寝宫,他们必须在范蔓下令前攻破王宫,将范蔓控制在手里!
当范旃一脚踹开宫门时,看到的是病榻之上,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范蔓,在他身旁,是捧着诏书,正在急急向外奔去的内侍。
在看到范旃的一瞬间,内侍脸色一变,刚要惊呼,就被范旃一刀捅进了肚子,当场毙命……
“你……你这逆贼!”
范蔓指着范旃,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从口中沁出。
“舅舅,你老了。”
范旃狞笑着上前,一把揪住范蔓的衣领,将他从病榻上拖了下来。
“这扶南的王座,该换人来坐了!”
“噗嗤!”
突然一声轻响,范旃惊愕的低下头去,看着从自己的胸口透出的半截刀口,这才缓缓向后看去,只看到区治麾下的死士手中握着一柄利刃,而刃尖正在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