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观察员冲到了郝昭的将台处,这里,是郝昭居中指挥,总览全局的位置。
“城北魏营深处,有三处地点,每日有大量新土运出,疑有地道掘进。”
郝昭的目光猛地抬起,锐利如鹰。
“你确定?”
那观察员抱拳道:“在下确定,不仅仅是在下看到了,其余几个观察点,也有相同的发现。”
“此外,大人让我们在城墙下挖出坑洞,设置的大瓮处,也听到了动静。”
如何防止敌人在攻城时,采用挖地道的办法来攻城,在春秋战国时期,墨子就有解决的办法了。
那就是:伏罂而听。
这种办法,或者说战术,时通过在城内挖井置罂或者大瓮,然后选择皮革将口子蒙住,然后选择听力好的士兵,时不时贴着大瓮去听声音。
这种办法不仅能预先探查到敌军的挖地道攻击的策略,甚至能提前判断出敌军地道的位置和方向。
多少有些简易的地震仪原理类似。
郝昭的手指重重戳在城防图上北面几个点,意味深长地说道:“居然给我来这招?”
“传令,让陆超派出一精锐战兵,带着城内民夫,于城内对应区域,贴近城墙内侧,向下挖掘深壕,横向截击!”
“备足火油、木材。一旦曹魏军队挖开通道,就给我放火烧!”
“诺。”传令兵飞奔而出。
一场时间与智慧的较量,在地底深处展开。
楚军的深壕同样在城墙内侧紧急挖掘,他们不需要挖多长,只需要挖得足够深,足够宽,形成一道拦截的“堑壕”即可。
双方都在黑暗中摸索,拼尽全力。
泥土被不断翻出,支撑木被架设,汗水浸透了每一寸衣衫。
终于,在曹魏假装攻城了五日之后的夜晚。
洛阳北城内侧,一段新挖的、深达两丈的堑壕底部。
呛人的土腥味和汗味混杂。
刀疤脸按照陆超的分派,亲自守在堑壕边缘,等着曹魏突袭部队的到来。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厚重的环首大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芒。
周围是数十名同样精悍的楚军士兵,手持利刃、长矛,紧张地盯着前方被火把照亮的堑壕壁。
几口大锅在角落里烧着滚水和火油,蒸汽和刺鼻的油味弥漫。
突然!
咔嚓…哗啦…
前方不远处的土壁后面,传来了一阵异响,泥土簌簌落下。
“来了!”刀疤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他厉声咆哮一声:“堵住口子,随我杀!”
几乎在他吼声响起的同时,一支锋利的矛尖从那个破开的口子里猛地刺出。
紧接着,一个浑身沾满泥浆的魏军士兵,如同地狱里钻出的恶鬼,嘶吼着从那狭窄的洞口钻了出来,恶狠狠地扑向了他。
“死!”刀疤一步踏前,手中环首大刀带着千钧之力,如同劈山般狠狠斩下!
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