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内的防御布置,还有后勤物资,都是由他们二人掌控。
而后,鲁肃又看向张奋。
这人是张昭的侄儿,人到中年,个性内敛沉默,精通各类军械制造,最为得意的作品,乃是一种攻城冲车。
“张奋,你即刻率领工匠营,将所有铁索,铁锥,在战船离开后,沉于水寨外。”
“以尖木铁皮包裹之,插入江底,连接绳索。一旦楚军战船冲入我军水寨,大火燃起后,一定锁住大江,断敌归路!”
顿了顿,鲁肃盯着他问道:“你可能办到?”
张奋毫不犹疑的躬身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大都督安心,这些事物,军中早有准备,张奋必不负都督所托,铁锥与尖刺,定教楚船有来无回!”
“好!速去!”鲁肃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接着,他转头看向黄盖,贺齐,陈武等人,认真吩咐道起来。
“诸位将军,率领我军战船,在水寨外的江心洲附近埋伏,只等大寨火起,楚军归路被断时,一起杀出,务必全歼楚国水军!”
“末将尊令!”黄盖领头,东吴诸将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最后,鲁肃又看向滕胤,对这位仪表堂堂的东吴谋士吩咐了一句。
“承嗣小友,你率领一队快舟,先去北岸和程普老将军联系,一旦楚军中计,程老将军在北岸,可伺机而动。”
“喏。”滕胤自然拱手领命。
最后,他看向诸葛恪,对他笑道:“元逊小友,且与我一道,观我东吴水师,在这大江之上,再破来犯之敌。”
鲁肃的军令和调动,瞬间,在东吴水寨内激起波澜,整个陆口水寨,都被调动起来。
先是战船在黄盖,贺齐,陈武等人的率领下,依次悄悄离开,埋伏起来。
而后,军营内,各种火油罐,干柴,硝石都被放置在了关键位置,一旦起火,就会把整个水寨烧掉。
水寨之外,靠近主航道的水域,更是成为一片无声的战场。
张奋亲自督阵,指挥着数百名水性精熟的工兵操作。
巨大的铁锥,被绳索捆扎结实,由小船运至指定位置。
工兵们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江水中。
水下,厚重的铁链被奋力拖拽、连接、固定。
最后沉重的铁锥,被小心翼翼地竖立,尖锐的锥头,在幽暗的水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而更加隐秘的则是,在江底,用上好树木制作成的木桩上,包裹着锋利的铁皮,被插入江心要道,之间还有铁索连接。
更有张奋暗中设计的机关,只要机关被打开,这些木桩都会冲出,要么刺穿西楚的战船,要么拦住西楚战船的前行的道路。
这种做法,在历史上,被越南奉为神明的吴权用过。
当时是五代十国时期。
吴权在白藤江设伏,面对占据两广,攻伐他们的南汉政权大将刘弘,选择了诈败,引南汉政权的军队,进入白藤江。
由于南汉政权不熟悉潮汐环境,结果因为退潮,船底被这些包裹了铁皮的木桩所刺穿,导致南汉政权的南征军大败。
击败了中国一个地方割据政权的征伐,在越南的历史上,那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于是,吴权也因为这次胜利,在越南得到了神一样的吹捧。
鲁肃自然是不知道另外一个时间线上,这种用尖刺破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