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话倒是说得简单!那些残次品吃喝拉撒你管啊?谁家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吃?”残次品在张宝中这样的人眼里,那就犹如猪狗一般的存在。
他们只能为他赚钱,让自己给他们添点粮食草料,张宝中就心疼得骂骂咧咧。
“我估计上头的人也不想养着这些残次品,就只能杀了呗。反正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到时候风声过了,再抓一批不就行了?”
他们的对话天真而残忍。
他们手里拿着手电筒一边朝沤肥池走,一边朝着四周照射。
桑时庭等人隐蔽的功夫十分了得。两支手电筒交叉着也没有照出他们的半点影子来。
张宝中两人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他们把手电筒往地上一放,把沤肥池上面的塑料顶棚摘掉。
更加浓郁的味道更加刺鼻,张宝中两人没忍住,转身干呕了好一会儿。
就着手电筒照耀的白光,沤肥池里隐约可见层层白骨。
这里实在是太臭了,张宝中两人没有多待,打开塑料棚以后就拿上了手电筒。
“走走走,回了回了。宝生是不是说明天早晨把人送进?”张宝中再次确认。
“他是这么说的,但张宝生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眼比筛子还多。他说的是早晨,没准等到晚上他都不会让人进去。”
都是一个村子的,张宝生的为人大家又不是不了解。
“啧啧,宝生可太狠了!”
“那不狠能站在你我头上?行了,走吧,臭死了。你说这儿的味儿那么冲,当初那几个警察来这儿傻乎乎的,咋也没问两句?”
“还不是咱们大爷爷会唠嗑儿呗,我听大爷爷说了,他那一顿忽悠,直接把那些警察给忽悠瘸了。人都没问他们什么东西,没待多久就往平襄镇去了。”
“他们能在平襄镇查出来个屁……”
两人钻进果棚的地道,还贴心的将那简易木板床搭好,随后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桑时庭的目光落在肖振国伍志强三人身上,最终什么也没说,做了个手势,大家慢慢往后退。
谁也没有走远,他们怕这是张宝中等人放的烟雾弹。
不管能不能迷惑别人,先放一手的那种。
因为两人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若是不在当下把“残次品”们放进去,又何必这么早就来掀开沤肥池的塑料布?
桑时庭想起小河滩那五个受害者们死亡的具体时间,拿出大哥大,让肖振国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局里打电话。
剩余的人继续蹲守。
两个小时后,天有些蒙蒙亮了,那个沉寂了两个小时的果棚再次有了动静。
最先被推上来的,是一个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睛的人。
在他的之后,被推上来的残疾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桦树沟村,察觉到异常的张枣花一夜未眠,在村里的男人全都走进那个山洞以后,她站在门口许久,最终咬了咬牙,依旧决定出门。
刚走出家门几步,她就被忽然从外面回来的张大根叫住了脚步。
张大根那张阴柔的脸上布满阴霾:“一大早的,天都没亮,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