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扇门,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一步步朝着门过去。
来都来了,就让我探一探。
小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吼一声,紧跟着我冲了进去。
在我们身后,暗门无声闭合,古生物展厅再次恢复了那种诡异又死寂的“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精神波动,证明着方才那场无声的凶险较量。
……
踏入第三个展厅的瞬间,我忽然恍惚了一下,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改变。
原本的博物馆,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鼻腔里率先涌入的,是淡淡的樟脑丸和老旧家具的味道。耳边响起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我愣住了。
家。
我儿时的家。夕阳透过熟悉的蕾丝窗帘,在磨得发亮的水泥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墙上贴着幼稚的蜡笔画,小桌子上摆着没拼完的积木。一切都保持着记忆中最清晰、也最刺痛的模样。
“囡囡在家要乖乖的哦,”一个温柔却带着难以掩饰疲惫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了,这次真的很快。”
我猛地回头。
母亲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正蹲在地上,轻轻整理着我的小书包带子。她的笑容很暖,眼底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和焦虑。父亲站在门口,背影挺拔却透着沉重的压力,他不敢回头看我,只是低声催促:“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呼吸骤然困难。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那股熟悉的、被遗弃的冰冷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几乎让我窒息。
明知道是幻象,明知道是博物馆根据我最深的伤口捏造出来的场景,可那尖锐的痛苦却真实得无以复加。每一次,每一次他们都说“很快回来”,可每一次的等待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最终换来的只是下一次同样的告别。
“别走……”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带着哭腔呜咽的声音,细小而绝望。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想要抓住妈妈的衣角。
就像无数次在梦里重复的那样。
就在这时,画面却又猛地碎裂,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
冰冷的红雾瞬间吞噬了温暖的夕阳。家的景象扭曲变形,成了末日降临后那条被迷雾遮盖的农贸市场!
“嘶……”
小腿忽然莫名的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红丝爬上我的腿,不断向上蔓延,我看到我的皮肤正在一块块的脱落。
熟悉的恐惧感瞬间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