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子。
陆珩渊一路狂奔,逢人就问:“同志,请问这附近哪里有给动物看病的地方?”
问了好几个人,他才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一个挂着“仁心宠物诊所”牌子的铺面。
他一头冲了进去,带起的风把门口的风铃撞得叮当作响。
“医生!医生救命啊!”陆珩渊冲着里屋大喊,“我的猫被狗咬了!流了好多血!”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让封月不悦地皱了皱鼻子。
他从陆珩渊的衣领缝隙里探出头,打量着这个地方。
白色的墙壁,冰冷的金属器械,一切都让他感到本能的排斥。
这地方不对劲。
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万一被查出点什么……
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里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看了看满头大汗、一脸惊惶的陆珩渊,又看了看他怀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封月,慢条斯理地开口。
“别急,年轻人,天塌不下来。把小家伙放桌上,我看看。”
陆珩渊连忙把封月放在冰凉的诊疗台上。
“医生,您快看看,伤口很深,流了好多血!”
老人推了推眼镜,拿起一个镊子夹着棉球,凑近了那只小爪子。
他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用棉球在那道细微的划痕上轻轻擦了一下。
“好了。”
“啊?”陆珩天愣住了,“这就好了?”
“不然呢?”老人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就破了点皮,连血都快凝固了。你说的‘好多血’在哪儿呢?”
陆珩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我……我太紧张了。那……那用不用打针?我怕感染。”
“打一针破伤风也好,以防万一。”老人点点头,转身去准备针剂,“你这小猫胆子不小啊,敢跟狗打架。”
“是他先护着我。”陆珩渊一脸骄傲地纠正道。
老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拿着准备好的注射器走回来,伸手去固定封月。
就在他的手掌覆盖在封月背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
准备推针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老人常年与动物打交道的手,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这具小身体的结构。
不对。
这骨架……太粗了。
就算是品种猫里骨量最大的,幼年期也不该是这种手感。
肌肉的密度和分布,也和普通的家猫有很大区别。
“医生?”陆珩渊看他半天不动,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