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报声还在持续,但那已经不是重点。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都在这一刻被扭曲、吞噬。
源头,是转过身的傀儡师。
兜帽的阴影下,那两点猩红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警告,而是化作了实质性的压力,死死地钉在顾渊的每一寸皮肤上。
“你做了什么?”
那声音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个带着些许轻蔑与癫狂的单一个体。
它变得重叠、混杂,像是无数个干瘪的喉咙在同时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质问。
顾渊没有回答。
他的大脑在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运转。
信标启动成功了。
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消息。
坐标和最高危机警报已经发出,调查局的最高层会在三秒内收到这份情报。
但代价,就是他自己。
这里的能量监测符文比他预想的还要敏锐,几乎在他精神力触碰信标的零点零一秒内就做出了反应。
没有侥幸。
没有退路。
傀儡师缓缓抬起手,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在猩红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惨白。
“一只老鼠。”
“一只自作聪明,以为能从神明的餐桌上偷走食物的老鼠。”
重叠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与残忍。
“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改变什么?”
顾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口才在这一刻化作了他唯一的武器,哪怕只是为了拖延一秒钟。
“神明?就凭这个畸形的怪物,和一堆残次的实验品?”
他指向高台中央被囚禁的梦魇母体。
“你们根本不是在创造神,你们只是在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这种东西一旦失控,第一个毁灭的就是你们自己。”
“失控?”
傀儡师发出了低沉的,由无数声音混合而成的笑声。
“无知的凡人,你怎么会理解‘掌控’的真谛。”
“我们……才是新世界的神。”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